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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时父已经捐出去了一半,却依旧余下了许多卖不完的粮食,于是他自己私底下又建了多个个私仓,将那些多出来的一并存储在裏面。他的想法是什麽时候碰到了天灾或荒年再拿出来,顺便还能解决灾年粮价飞涨的问题。
时榴现在想到的,就是把这一部分拿出来给李吹寒用。
再加上时榴手裏也一直经营着几家店铺,时父很早就开始他做生意的能力。
毕竟偌大一个时家只有这一位少爷,时氏又世代为商,时父希望时榴也继续传承下去。
好在时榴自小就表现出极高的经商天赋,最初时父拨给他的那几家店铺在他手裏经过数年的发展也盈利不少,一并加起来助李吹寒此战额外招兵买马的话也是足够的。
这封信被送出去后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来自家中的回复,父亲在回信中说明他已经知晓了时榴的意思也愿意给出帮助。
但是时榴一定要瞒住此事,如若真的发生他所说的那种情况,那麽粮草会以另一种较为隐秘的方式送到战场上,到时候就要看李吹寒自己能不能接应好了。
时榴看完后将信纸压在砚台之下,他明白父亲的顾虑。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都是大罪,父亲原本就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却看在自己写信求助以及那些将士们也是在为国征战的份上最终还是答应伸出援手。
窗外天空突然下起了绵绵阴雨,门外显现出了李吹寒执伞踏进小院时的身影。
檐角铜铃正被风吹得零落作响。
时榴头也不抬地低声道:“我还没来得及告知你,你来倒是巧。”
他话音未落忽觉颈侧一暖——李吹寒竟俯身替他拢了拢松开的衣领,指尖还若有若无地擦过了他的喉结。
时榴一惊,顿时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开,他自己拢好了衣襟,调整好状态。
看见这一幕李吹寒一声不吭,面色依旧纵容,目光却幽深而空洞。
时榴没有对刚才的行为做出什麽解释,他将回信中的內容告诉李吹寒,听他说完之后李吹寒似乎是很高兴。
他用那一双看似轻佻又多情的细长双眼禁禁地盯着时榴,笑着对他说:
“多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时榴微微扭过头避开了他那炽热的视线,
“嗯。”
三日后的饯行宴上李吹寒在时榴的身旁坐下,他执壶斟满两盏酒,举杯对时榴说道:“此战若胜,我向圣上为时家讨个皇商身份如何?”
金樽映着他眼底灼灼的光,时榴见他眼中的野心倒比烛火更亮三分。
母亲曾在他离开扬州前往京城前就告诫他:人都是会变的,所以不要对那所谓的远方的朋友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时时榴还总是在心裏反驳她,他想着:无晦不会变的,无晦就是无晦,还能变成什麽样?
此刻看着李吹寒诡谲的面色,时榴才慢慢认识到,功名利禄,本就是许多人一生的追求,人们克服不了心裏的欲望沟壑。
皇商吗?多少商贾世家的毕生的目标。
最后时榴还是没有接下这杯酒,他只是微微笑着拒绝道:“如今这样就很好,这麽多年来家裏也都没有想久居京城的打算。”
他用自己那白皙的指尖一推,酒盏顺势滑到桌沿,将倾未倾,恰似他近些日子来对李吹寒忽然若即若离的态度。
李吹寒见他回绝后眼裏笑意也丝毫未减:“好吧好吧,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毕竟你在我心裏才是最重要的。”
他揽过时榴的肩,时榴被迫靠在了他的身上,身后的人把他衬得反倒是有些娇小,他整个人都被他的身躯所笼罩住。
李吹寒在他耳边呢喃道:“等我回来,好吗?”
时榴抬眸看着他眼裏此时显露的温情,一时间仿佛又见到了回忆中那站在城门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嗯。”
在李吹寒率领军队离京那日,时榴特意避开城门口那些同样来为将士们送行的家属人群。
他穿过西街,听见茶馆裏说书人正讲着"少年将军单枪破敌"的新篇,脚步却未停留半分。
一直走到城墙之上,走到城墙內侧角落的阴影裏,时榴才对着城门外不远处正坐在一匹昂扬的马上的那位的少年将军低声道:
“保重。”
因为他没有提前打过招呼,他觉得李吹寒也不会注意到他,他或许不会知道自己来过。
毕竟前几天自己还拒绝了他的邀请。
先前时榴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如今这样就够了,看着军队远去的旗帜他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在暮色中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同时他也错过了远处马上的那位少年突然回过头望向他的身影的眼神。
房间的书案上还放着李吹寒临行前送给他的狼毫,笔管上刻着"蟾宫折桂"四字。
时榴用素绢将它裹了起来收进木匣子裏,换回了自己常用的那支羊毫。
很快到八月进入了初秋,天气微微转寒,时榴在夜半总被住在隔壁的学子的咳嗽吵醒。
这时他会坐起来打开窗,然后静静地遥望那一轮与故乡共赏的明月。
在会试三场考毕那日时榴交上卷后走了出去,正巧又碰见街边有个算命的摊子。
他路过的时候被摊主缠住,那是个很奇怪的人。
摊主满身的药香,一直盯着他手上的玉环喃喃道:“公子命格裏带文星,可惜...”
不过他话未说完便把住了嘴,时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开口正想问什麽,但这个穿的跟乞丐似的神秘人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只说了句:“天气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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