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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甲薄如蝉翼

    钱生其实只囫囵听了个大概,知道杜柏身份非富即贵,见把人糊弄走了,佩玉找了个抽屉收好后,被药压下来的眩晕感这才涌上大脑,但是他没有随意旷工的想法,工作才能让钱生无心別事,免得胡思乱想。

    这边杜柏把立竹的尸体带回慎刑司时,番役候着门口等着杜柏,见到尸体后,一人便火速向內汇报去了。

    慎刑司的主管是杨广旗一手提拔,自己的头号大领导差点被毒死,这事不追究到底,往后背地裏不是要被人诟病成泥。

    不一会,杜柏就被请进去录口供,有意无意,杜柏刻意隐去了钱生的参与,只说明了立竹此人畏罪自杀。人都死了,过多指责也没有意义,死人也听不见,活人徒增烦恼,杜柏自觉再没什麽可说的。

    轻飘飘的一声嘆息后,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回到杜府后,杜柏让手底下的人去查那个钱郎中的来歷。

    他被指责偷听墙角实在是委屈,杜府有家规,卯时便要起床,杜柏小时候赖床不知道被杜雨秋抽过多少次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天蒙蒙亮便会睁开眼睛。

    只不过今天早上晃着晃着就晃到郎中铺子前,也恰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杜柏顺手摸着香囊沉思,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钱生还活着的可能性,毕竟那个时候自己甚至没办法替他求情,对钱生,他一直都很愧疚。

    那对钱生来说呢?

    杜柏想,如果那名郎中真的是钱生,那他不肯和自己相认也是很正常,这不就相当于死人从地裏又冒出来了,惊悚先不谈,胆敢反抗天子活着,那必然再要被杀一次。

    他心道,那还不如死了,至少不用体验两次痛苦。可是他还是希望这个人活着,今天早上破门而入的时候,感觉对方双眼恍惚,一看就没休息好,甚至早饭都没吃。那个时候钱府的小公子脸上还有肉,杜柏看到他来就想过去捉弄掐一下脸,弄到最后,对方看到自己就想跑。

    杜柏已经记不清抄斩的具体时间,只记得第二天雨停后,他偷摸着溜出府,到钱府外头,只能看见雨水没有冲刷干净的血痕。父亲的郁症刚起时,杜雨秋还可以抱起自己,但是他总是失落对杜柏说着:“父亲是不是不中用了?那边疆民不聊生,皇帝为何不用我?”

    杜雨秋的郁症后面愈发严重疯魔,他把杜柏看成少时自己:“都是你太没用了!空有官职,为何不去建功立业?为何龟缩在朝廷下,做个俸禄的蛀虫!”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父亲看自己的眼光充斥着失望和厌恶,是钱永青的到来才逐渐缓解父亲的病症。那段时间府裏充斥的安神香不但是安慰父亲,也是安慰他自己的。

    少年便暗地裏崇拜钱永青,可能是爱屋及乌吧,他也很喜欢钱生。就这半桶水的医术跟在钱永青后面的小孩,那个时候的杜柏不爱说话,整个人经常木在原地,在钱生面前才有点符合年纪的活泼。

    然后回忆就被雨夜踩碎,他的世界又安静下来,原来自己真的很没用。他看着淡红色的水流从钱府蜿蜒,无力的回到杜府,接着冷眼看父亲被新帝重用欣喜若狂,又冷眼看父亲建功立业后满面春风交还军权。

    至此后,父亲心病完全痊愈。

    那过去的怨恨算什麽?他现在难道不还是一个食俸禄的蛀虫吗?

    杜柏想,如果那名大夫真的是钱生,他记不记得自己愿不愿意相认都无所谓了。

    无能为力的过去是刺穿身体的伤疤,但是如果还有希望呢?杜柏突然站起身,他现在就想去倒趴狮街见那位钱郎中,或许应该捎上点心。

    钱生在药铺裏忙的晕头转向,今天求医的人比往常多,偏偏是今天,他也无奈,只能暗自强打精神。

    正当他在把脉今天的第十五位患者,看到一个穿着飘逸的公子哥闲庭信步朝自己走过来。

    莫不是眼花,钱生心说,自己真的要雇人了,再超负荷工作下去幻觉都出来了,这幻觉面带微笑走进他铺子裏,穿着都不一样,自然没人抗议插队,然后对方找个小角落,仿佛长在这一般不动了,除了脑袋。

    钱生分神观察的时候,发现这人的头是向日葵一般,自己走到哪就转到哪,也不吭声,就看着自己,他摸摸脖子,昨晚划出的这圈伤口,才刚结痂啊。

    在这样的视线裏,他熬到了黄昏,在准备闭铺的时候,钱生扭头看过去,刚想开口,杜柏拿着红豆糕在他眼前晃荡:“想尝尝吗?”

    不吃白不吃,钱生接过来,刚想尝尝,杜柏又是面带微笑盯着他。

    简直是食不下咽,他把糕点又放回去。

    钱生觉得对方莫名的眼熟,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断层,这十年来消耗的不仅是他的身体,过去的记忆也当成燃料在燃烧。理论上,他给自己的脑子扎成球,多反复两次应该是可以想起来。

    可是想起来又怎麽样?

    他觉得可笑,所以哪怕直觉是过去的熟人,他也没打算点破,况且自己还是罪臣之子,忘记比记起来好。

    想通之后钱生才抬起眼直视对方:“杜公子有什麽事情吗?”

    “我看你很忙碌,猜是没有吃饭,就想来问问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他还晃着装红豆糕的盒子,故作委屈:”我还带了伴手礼,不知道钱郎中可以赏脸吗?“

    钱生面带微笑,斩钉截铁:“谢谢好意,可惜我今日晚上有別的事情。”

    “哦,那真是可惜。”杜柏是真的觉得很可惜,可惜他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只能和钱生道別:“那大夫明天见!”

    杜柏道別回府后查看着下属调查出钱郎中的信息,包括他何时到的京城,之前在哪栖身,又从哪裏来的。

    “这些痕跡记得掩盖掉,花点银子找个同姓的人家对上口风。”杜柏看着这些资料,也确认了对方有八成可能性是钱府遗孤。虽然亲眼确认却还是感觉不真实,杜柏摩擦着手边的香囊,他也知怎麽办,只是期待明天还能看见对方,

    另一边,在药铺听到再见感觉不是很吉利。钱生无语,但是他没有撒谎,今晚确实有事情。

    白天有一位病患,声称自己长期头痛,近期已影响到睡眠。想问问有什麽可以治疗的方子。钱生上下打量一通,感觉此女虽穿着朴素,但衣服干净平整,可见平时不干体力活,手指也无明显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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