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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入世法则(八)

    八

    “布拉索夫是个新城市。”带领他们的人一边领路,一边微笑着说,“它的名字意为王冠。若你从山上俯瞰,整座城的形状便宛如国王的王冠。”

    亚科夫紧张地扯着尤比,牵着马,恨不得脑袋后面长眼睛,好盯着那两个跟随着的看守卫兵。卫兵穿着皮甲,腰上也挂着剑,看起来不像好对付的杂兵。亚科夫想,他很难全身而退地同时打败两个人,再带着重得没法跑动的马逃跑。

    “我们的城防很牢固,可以自如控制人流。我们还打算在城墙上再加塔楼。”那人又接着说,“这几天是集市的日子,鞑靼人和瓦拉几亚人交了通行金也能进城卖东西。不过平时他们不准进城来。这可以保证这裏的安全。”

    “你们的领主是萨克森人?”舒梅尔问。他看起来并没非常不自在。

    “我们有匈牙利国王的特许。”领路人点点头,“刚来时,这裏荒芜一片。是我们萨克森人建起了这座城。”

    尤比也想问话,但亚科夫预判了他的鲁莽,捏着他的手猛地发力,叫他将话憋进肚子裏去。他们很快便走到城中心那座高耸的木头房子旁。尤比抬头望去,发现路上他看到的那巨大十字架正被绳子吊着,扶着安到屋顶上去——原来这并不是领主的住处,而是一座教堂。

    “教堂就快竣工了。”那人停在那,“它会使这裏繁荣起来。四面八方皈依的朝圣者都将聚集此处,为主献出自己的贡献。这个圣诞节,冯·布鲁內尔大人就将在这裏举行弥撒。”

    亚科夫有点迷茫,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不明白为何这人非要向他介绍这些。他扭头瞧了一眼舒梅尔,发现舒梅尔正冲他使眼色。但亚科夫还是没明白。

    领路者没带他们进教堂去,而是绕到背对市场的、安静的背面。他们停在一间两层高的房屋前,房门上方钉着一颗鹿头,两侧美丽精致的完整鹿角伸在门额上。亚科夫知道,这是贵族的象征。

    “大人,我们的人会照顾好您的马和您侍从的驴子。”那领路人示意卫兵牵过亚科夫手中的缰绳,“您请进。”

    “不行。”亚科夫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终于开口说话,“我会自己找地方。”

    “大人,请您放心。”领路人说,“我们绝不会叫骑士团的财产有一丝损耗。哪怕箱子裏丢了一枚金幣,就叫冯·布鲁內尔大人鞭笞我。我的名字是康拉德·格林,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

    亚科夫惊讶地在头盔下张开嘴,这人如何知道金幣的事?他犹豫了一瞬间,还想拒绝,但舒梅尔狠狠撞他胳膊。“…”他一时语塞,立刻将舒梅尔从身后抓出来,“叫我的侍从跟你们一起。”亚科夫说。

    自打进了门,尤比便不住地打量。这也是个石头屋子,却比他曾生活过的城堡逊色太多。他想,这也能算领主的住处吗?他与亚科夫走过一条不长的走廊,上面挂的不是工艺品与画作,而是更多的动物头颅。狍子、獐子、岩羚羊、驼鹿——看来这是位颇喜狩猎的领主。卫兵严肃板正地立在房门前,叫他与亚科夫稍候片刻。

    “这屋子有点寒酸。”尤比小声地问,“真是领主的家?”

    亚科夫不理会他。

    房门內先是有些争吵的声音,听着不真切,一会却又变成哈哈大笑。亚科夫听不懂德语,不知门对面的人在讨论什麽。他心焦地想,要是领主非要他摘下头盔,又扣押了他的钱,该怎麽办?等了没一会,刚刚的领路人——康拉德·格林便带着舒梅尔沿走廊过来。他叫两侧的卫兵打开门。

    “你怎麽回来了?”亚科夫揪过舒梅尔小声质问他,“马和金子怎麽办?”

    “我不在,你怎麽应付那位冯·布鲁內尔大人?”舒梅尔挣开他,“別担心,马和金子都好好的。”

    门开了,裏面是个小小的议事厅。一位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座上,旁边立着主教与几个佩剑的廷臣。正在这时,另侧的门洞中又走出一队身穿黑袍白十字的人——竟正是帕斯卡尔·蒙佛尔特与他的军士们。他们表情严肃,像是刚刚遭遇了不甚愉快的事情。这些怨气正被直接投到亚科夫身上——亚科夫看到这年轻的法兰西骑士瞪视他,怒气冲冲带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这叫亚科夫更摸不着头脑,也满腹狐疑。

    所有眼睛盯着他们三个。“行骑士礼,亚科夫。”舒梅尔低声说,“右腿单膝跪地,头低下。”

    亚科夫不情愿地照做。他感觉头盔坠得自己的头像有千斤重。尤比站在他旁边,同样行了礼,但这小贵族便不用像他一般在地上低着头,只鞠了躬便在厅中央笔直站着。

    “骑士不肯摘下头盔,也不报上名来。”那中年男人说。看来他便是冯·布鲁內尔大人,说出的拉丁语与康拉德一样硬邦邦的,“有什麽缘由?”

    亚科夫闭上眼睛。他刚刚在门前想了好几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却都连自己也说不通道理。正犹豫时,舒梅尔抢先在他身后念叨起来。“冯·布鲁內尔大人。我的主人曾在入团时起誓,永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脸来,以示自己对天主的忠贞。这其中曾有一段轶事,主人不喜宣扬,并不为人所知。”

    “轶事?”冯·布鲁內尔大人与周围的人对视,“我可有幸听闻?”

    “这并非是什麽体面光彩的事情。”舒梅尔滔滔不绝地编下去,“我的主人在进入骑士团前,曾是某位领主手下的骑士。在这裏,我为保护该领主的名誉,不得不隐去他们的姓名与封地。正如您所熟知的,领主夫人必要为骑士提供美德与礼仪的教育。作为女性模范的她们总会引起见习骑士的爱慕之心。”

    “的确是这样。然后呢?”领主显然被故事吸引,他瞪着眼睛问。

    “然而,发生在我主人身上的故事是截然相反的。”舒梅尔清了嗓子又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也许是由于主人面容姣好,品德高尚,那位领主夫人竟在一天雨夜,非要拜访主人当时在城堡的寝舍!主人实在爱莫能助,却又难推其责。您知道的,这对一位骑士而言,向来是可怕的罪行,却也是崇高的理想。”

    听了这话,连尤比都惊讶地回头来。他忽然发现帕斯卡尔与他的人站在对面,那张英俊的脸正不知为何气得满面通红,又不敢有只言片语。

    “这真是离谱!”冯·布鲁內尔大人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唾沫星从他的胡子中间喷出来,“放荡不忠的女人!”

    亚科夫也觉得离谱透顶,还有点想笑。但他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舒梅尔继续胡诌。

    “发生这事后,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访,这叫我的主人实在身心俱疲,日渐消瘦。主人不得不去向神父告解此事,寻求解决问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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