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趁着钟文豪还没开学,盛未堂还都没回去,盛妈准备做些酥点让他们带去。
钟文豪这小子当这裏是自己家呢,连吃带拿,一点都不客气,行李箱早塞地满满当当,盛爸见状按灭烟,过来帮他压住行李箱,钟文豪则把拉鏈拽上。
“你就不怕坐高铁,行李箱突然崩了。”
盛未堂摇了摇头,转身进厨房:“妈,今天做腐乳饼吗?”
盛妈侧目:“不做,忙死了,想吃自己去做。”
盛未堂净了把手,本来准备给她打下手来着:“你家周舒喜欢。”
闻言,盛妈毫不犹豫改口:“冰箱好像有肉,钟文豪去拿出来解冻。”
盛未堂无语,他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亲子鉴定摆在那,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抱养的,周舒才是她妈的亲儿子。
盛妈一点不心虚:“小舒在外面工作多累,喜欢吃什麽,不得满足他。”
自我阐明一番,还开始指挥他来了:“臭小子,米粉拿过来。”
其实,从高中开始盛妈就特別关心周舒,一是知道,对方是单亲家庭,又寄人篱下,二是周舒说话礼貌,招长辈们喜欢。
单亲家庭的孩子心事重,并且早熟,这两点在周舒身上格外突出。
在別人十多岁搞叛逆,怎麽做,才能把父母气得半死时,周爸却早早给他树立条规,周爸说什麽他做什麽,从不反驳,周舒知道自己一旦反驳,这段父子关系也算走到头了。
所以那会看到盛未堂不怕死叫盛爸大名,还不会被打,时常和盛妈怼嘴,下一秒母子俩又和好如初,他是震惊的也是羡慕的。看到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他內心更多是失落。
盛未堂身后有家人,而他身后空无一人 ,所以周舒成熟得早,大事小事以及他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对于曾经盛家给予他的小温暖,他能记一辈子,更是抓住机会,把自己送进盛家。
周舒的确喜欢腐乳饼,并不是他随口乱说,高中他经常带过去学校给他。
那会刚烤好,隔天盛妈就打包塞他书包裏,说带去学校给她那周舒宝贝,盛妈真心把周舒当成个宝,有什麽好吃都会捎上,就怕单亲家庭的孩子苦着饿着。
科技社会饿着倒不至于,但苦就难说,毕竟寄人篱下,父母不在身边,的确挺命苦的。
“陈家那小子,是不是也跟你同个班?”
十七岁的盛未堂单肩背着包,头戴一顶棒球帽,身穿湛蓝校服,脚踩球鞋,少年感很强。
盛未堂刚要溜,却被盛妈拉了回来:“妈!再不走,我要迟到了。”
“这包给陈家小子,妈和他家交情不错。”
“交情不错,自己送过去。”
“你跟陈家小子不是同学嘛。” 盛妈瞪他,又叮嘱:“记得带红色贴那包给小舒,別搞错了。”
“知道了,罗裏吧嗦。”
“臭小子。”
同样,青涩的周舒双手捧着酥点,对他微微一笑,他的眼睛很清晰也很亮,男生的脸上,隐约有点薄红:“特地给我的吗,谢谢你。”
他把“特地”两个字咬得非常重。
“去谢我妈吧,是她让我给你的。”
周舒小心翼翼把纸袋放进抽屉,满脸幸福的模样,把前桌垂涎他美色的女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周舒虽看着脾气好,待人温柔有礼,但却很少人真正见过他笑。反而他那种对谁都彬彬有礼,常常会让人产生一种疏离感。
没一会,后面响起一阵惊呼:“老盛,你送我爱心饼干是什麽意思,你不会爱上我了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
“胡说什麽,你可拉倒吧?”
这时陈少枫认为他兄弟的性取向很直,并没多想,的确,盛未堂脑子抽才会看上他。
“不过,怎麽感觉这些饼干都丑丑的,老盛绝对是你做的,哈哈哈太丑了吧!”
纸袋裏不止有腐乳饼,还有几块饼干,应该是腐乳饼不够,盛妈便拿了些饼干凑数。
饼干的图案歪歪扭扭的,不是眼睛和鼻子连一起,就是有眼睛没嘴,有嘴没鼻子。
昨天盛妈做腐乳饼时,就顺便揉了块面团,给盛未堂烤饼干,他那会明明把五官都画上去了,图案并不是爱心,他印的是苹果,谁知道烤出来是这鬼样。
不过味道嘛,昨天自己尝了几块,口感马马虎虎,反正吃不死人。陈少枫这厮性子粗,给他的东西不用太精致,他不像周舒內心那麽细腻。
反正长什麽样,最后的归宿都是胃裏,最后再拉成大便,意义都一样。
“在逼两句,別吃了。”
周舒闻声回头,看见某人课桌上一模一样的袋子,脸上的笑容立即减去20%,再看看自己袋子裏,并没有那种丑不拉几的饼干,脸上的幸福直接减半。
所有酥点全做完,摆在大圆桌放凉,炸完的酥点得放凉,装起来才不会滋生水蒸气。
盛妈看了眼时钟,已经五点了,做点心就是费时间,厨房冲刺着各种甜腻腻的味道。
做酥点时,盛未堂嘴是最忙的,此时看到一桌可可爱爱的点心,只觉得腻,喉咙发齁。
“你俩等下把盘子洗了。”盛妈走上楼梯,回头又补道:“顺便把厨房的地拖了。”
“啊?”
“啊什麽啊?钟文豪你刚刚把油弄在地上,必须拖,用洗洁精拖一遍,再用净水。我等会下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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