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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骊山派的功夫够强,为什麽不能让阿烛站起来呢?”
纪莫及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道:“那这样,明日,我就让阿烛和新来的弟子们一起练功。”
后来纪枫回想起来,叶烛讨厌练功,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次并不愉快的经歷,在他的心裏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骊山派的功法以外功为主,讲究一个由外向內。弟子们初到骊山的第一课,学的是扎马步。
十岁出头的孩子们,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其中不乏一些在家中作威作福惯了的,父母管教不了,就送到山上来,想着让孩子静心修炼,收收性子。
当他们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叶烛被纪枫推到院子裏时,齐齐发出一记“嘘”声。
“师父,他也是来练功的?”一个活泼的声音问道。
“对,他叫叶烛,是你们的小师弟。”纪莫及道。
“可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要怎麽练功?”
少年发出了来自內心的疑惑,纪莫及不做声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纪枫开始不服气了。
他指着那个发问的少年,大声道:“你少小瞧人!阿烛当然能练功。”
“练功?他连马步都扎不了吧!”
这话一出口,像是调节了沉闷的气氛那般,扎马步扎到汗流浃背的弟子们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阿烛,不要理他们。”
纪枫俯下身子,伸手抱起缩在椅子深处的人,把他放在提前准备好的竹凳上。
那张竹凳大约半人高,叶烛半坐在上面,脚正好能抵到地面,大抵是个扎马步的样子。
先让阿烛按这方式练着,等他的腿有力气了,可以把凳子撤掉,纪枫是这样想的。
叶烛按照他的指示,颤颤巍巍地摆好架势,颇有几分练功的样子。可当纪枫的手一松,他整个人从竹凳划落到了地上。
这下旁观的弟子们笑得更欢了,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我就说他练不了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枫红着耳根,闷声不吭地过去,搀着叶烛的胳膊,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寧的缘故,这一下竟没扶住叶烛小小的肩膀,竟又让他从自己怀裏滑落,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四面的嘲笑声更欢了,纪枫不知道自己的脸红不红,但叶烛脸已经红透了。
“师兄,我还是不练功了。”叶烛小声道。
纪枫以为他这样说,是因为受不了別人的嘲笑。
但时年七岁的叶烛很清楚,这些嘲笑是冲着纪枫去的,他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给师兄丢脸了。
后来纪枫再也没见过叶烛练功,他心裏也清楚,叶烛大抵是放弃了。
但他还是不免会想,若是叶烛从那日起就好好练功,不要关心那些闲言碎语,或许他早就可以站起来。
而自己也可以带着他一起离开骊山,远走高飞。
纪枫想带走的不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叶烛,也不是那个尖酸刻薄的叶烛,更不是现在这个助纣为虐、恩将仇报的叶烛。
他想带走一个愿意变好,也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叶烛。
他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高,可带走叶烛需要的不止一点点勇气,倘若阿烛不够优秀,他也没有背叛整个骊山派的勇气。
即便是与众多门派为敌的现在。
纪枫的双眼如钩子一般,死死抓着白归元身后的梁枢。
二十年来日日练剑,令他对剑比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更熟悉,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同白归元一样,梁枢全然来不及反应,愣愣地看着那柄锐利的长剑,顷刻间到了自己跟前。
就在这时,一道白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一股大力拉着他的臂膀,将他往一侧拽去。
刺痛感并没有从身上传来,梁枢暗自松了口气。
他认得这股伸手不见五指的白烟,这是太白派的秘器,日生烟。是白掌门在关键时刻助了自己一臂之力,躲过了纪枫夺命的一剑。
“快走!”隔着浓烟,白归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快走!我可是太白派掌门,他不敢对我不敬……”
“谢过白掌门!”梁枢头也不回地往后跑去。
他知道纪枫的轻功极快,只要三两下就能追上自己。至于白归元能脱住纪枫多久,他不知道。
可他已经没有別的选择,只能全力奔跑,祈祷纪枫不会这麽快追上来。
山间的白烟渐渐散去,点滴鲜血淌落在石径上,像是被雨打落的海棠。
白归元面朝天空,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半张的嘴维持着一个“敬”字,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控诉。
他胸口的位置,有道一指长的窄缝,涓涓不断淌着鲜血。
纪枫取出怀裏的绢布,细细擦拭着剑身。他没想到白归元会在最后关头替梁枢挡下自己的剑,甚至不惜付出生命。
真是可惜,让內鬼逃跑了。
不过无妨,跑了一只內鬼,屋子裏还剩一只。剩的那只的价值,可比逃跑的那只高得多得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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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关于火葬场的伏笔,虽然阿烛没有出现,但其实所有事都和他有关[猫头]
阿烛的恋爱脑确实是有点严重[笑哭],但这篇不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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