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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过去。蒋砚池像对待平常人一样,给黎细脖子底下垫了一块毛巾,用着温水给黎细洗头。
蒋砚池看着坐在那边的林小煤,问:“你俩合好了?”
“嗯。”这都知道,黎细心想。
“合好了就行。”
“不过我今天过来是有事问你。”黎细突然睁开眼:“林重欠你多少钱?”
蒋砚池拿着小型花洒的时候突然一抖,把水溅到了黎细的眼睛裏。
虽然溅眼睛裏面都是水,但对头皮不烫的水,对眼睛确实滚烫的。“我操。”黎细骂了一句,连忙起身,用毛巾擦自己的眼睛:“你要是把我眼睛搞瞎了,我明天就把你的店给你告破产。”
“水而已。”蒋砚池给他递了一张纸:“擦完顺便过来坐,可以剪了。”
黎细坐在椅子上,蒋砚池拿着剪刀。
蒋砚池说:“他欠我2万。”
黎细点了点头:“等会儿我转你。”
“行,你俩谁还我不管,钱到我手裏就行。”
蒋砚池剪着前面的刘海,黎细就闭上了眼睛问:“他妈为什麽住院?”
“具体我不知道,反正是因为他舅。”蒋砚池说:“他舅就那个德行,一天什麽也不会干,就会耍牌喝酒,没钱就找林重妈要。”
黎细听后用舌头顶了下腮帮:“他爹的,要不然咱俩合伙,趁哪天晚上他舅喝多,给他踹河裏淹死他。”
“我觉得这个题真的很不错。”蒋砚池说:“这个想法我曾经也有,但就是没有实施。”
“为什麽?”
“因为林重。”蒋砚池给黎细剪好了头发:“他说如果被人逮着了,一辈子就完了,即便他是个人渣。”
确实像自己男朋友能说出来的话,黎细烦躁的搓了一把脸:“操!”
蒋砚池用海绵扫着黎细脖子上的碎发:“收款码就贴在收银柜上,记得扫钱。”
“知道了。”黎细起身,要回了自己的手机,扫了蒋砚池的收款码。
在推门离开之前,黎细对蒋砚池说:“你长头发最有个性,特別美。”说完黎细就牵着林小煤离开了。
“操。”听后看着镜子裏的自己,勾嘴笑了。
黎细这人,实在是太不错了。
口袋裏的手机,迟来的收款播报。
蒋砚池打开手机,2万块钱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钱是还了,但理发钱是1毛都没掏。小本生意,蒋砚池不爱亏钱,当机截了个图给林重发了过去。
黎细领着林小煤到县裏的商场,玩了好久,还买了不少过年的新衣服。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黎细把林小煤送到楼梯口,自己打算回家的时候,就接到了林重打来的电话。
临近过年,温梅的蛋糕店也要大扫除。林重打扫了一整个下午,刚刚才摸到手机,就看到了蒋砚池发的微信。
“钱你男朋友替你还过了。”
电话那头林重的声音有些喘,像是在跑步一样:“你在哪?”
黎细说:“刚把小煤送回家,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林重坐上了公交车,林重家比黎细家离公交站稍微近一些,林重话还没开口说,黎细就说:“我就站在原地等你,你不用太急。”
电话那头林重说:“好。”
黎细找了个石墩坐了上去,因为天很冷,手露出来只会挨冻。所以黎细没有玩手机,双手插在口袋,脚下无聊的踩着滑板。
小巷的路口总是人来人往,玩耍回来的小孩,上班回家的大人,吃完晚饭消食的老人。让看着破旧老败不堪,寒风穿透的小巷也有了生活的气息。
今天晚上好像有一些格外的冷,黎细坐在石墩上没十分钟,身体就有些发抖。
“什麽时候来啊?”黎细脚下的滑板,都被冻懒了。
当一阵夹杂着地上的尘土寒风吹过的,吹到黎细眼睛裏的时候,黎细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等风过去的时候,黎细睁开了眼睛,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般。
洁白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林重从马路对面走来。
明明是寒冬的季节,林重却不嫌冷,到外面只穿了一件皮衣夹克,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围巾,朝着黎细快步走来。
林重和雪竟一起到了。
走到黎细面前,林重蹲了下来:“等了很久了吧?”
也没有很久,只有15分钟左右,但黎细还是点了点头:“你来晚了,我都要冻僵了。”
“对不起。”林重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掉,给黎细戴上:“太着急见你了,既一时忘了现在正值冬天。”
他当时应该叮嘱黎细到暖和的地方等自己的。
“没关系,我愿意等你。”黎细握住林重冰凉的手掌:“你也被冻到了。”
说着黎细就把林重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吹了一口暖气,黑耀般柔情的眼眸低头看着林重。
被那样像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林重身体裏的寒冷被一扫而空:“真暖和。”
“那我给你多吹吹。”黎细又对着林重的手退了好几口暖气:“是不是更暖和?”
林重笑了:“嗯,特別暖和。”
黎细注视着林重,有一颗雪花落到了他的眼角,黎细用被冻的僵硬的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蛋。大拇指轻轻地抚那颗雪花,黎细的声音夹杂在寒风裏:“林重,可以和我做一个交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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