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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
夜幕低垂,满河灯火。
“真漂亮。”林瑾瑜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嘆,“这就是河灯吗,我还是头一次见,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这麽多人来放河灯?”
“今日是十五,放河灯是纪念逝去亲人的。”
“啊,”林瑾瑜低头看着摇摇晃晃的熹微灯火沉默了一会儿,他想了想,抬起头来,小声道:“那我也想放一盏。”
祁君曜与他四目相对,眸色温柔,应道:“好。”他极自然地牵起林瑾瑜的手朝卖河灯的小摊走去。
林瑾瑜扯了扯宽大的袖子盖住两人相握的手。
祁君曜挑了两个红色的莲花形状的河灯,林瑾瑜接过一个,有些歉然:“抱歉,又害你想到你师父了。”
“嗯,”祁君曜语气轻快,“你不必道歉,我从前一直在逃避,这是我给他放的第一盏河灯,他若地下有知,只怕还要谢你呢。”
林瑾瑜扯了扯嘴角,语气涩然道:“他该谢的是一直不放弃寻找凶手的你,我相信你一定会亲手帮他报仇的。”
“自然。”祁君曜眼角扫过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揽着他的腰往前走,“走吧,我们去放河灯。”林瑾瑜恍惚中也未察觉。
两只红莲下水,乘着夜风向远方飘去。
看林瑾瑜目光呆愣,神情恹恹,祁君曜安慰道:“逝者已矣,你这样悲伤也是于事无补的,倒不如开心一点,你娘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林瑾瑜眨了眨眼,一时感到不解:“啊?”
祁君曜戳了戳他的脸,“怎麽傻乎乎的,不过你娘在天之灵看到你找到这麽好的夫婿,想必也会放心了。”
林瑾瑜反应过来祁君曜以为这只河灯是给原主娘亲的,而他则是因为思念母亲而郁郁寡欢。他没有反驳。
但其实河灯是放给原身的,他承了肉身的那个林瑾瑜。
既承肉身,当续因果。
这一盏河灯聊表感谢,希望原身可以早日找个好人家投胎。
他从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是经歷这种奇幻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这些东西。
至于原主娘亲,“我记得你说你师父是在江城外的树林裏捡到我的,对吗?”
“师父是这麽说的。”
江城。
月香楼正在江城。
会是巧合吗?
“你师父,”林瑾瑜咽了咽口水,艰涩道:“你师父出事是什麽时候?”
“怎麽突然问这个?”
林瑾瑜咬着下唇,不知该怎麽回答。因为他的猜测实在可怕,他甚至不敢说出来。
祁君曜看他为难的样子,摸上他的脸,“怎麽难受成这样,我告诉你便是了,十二年前的八月份初八,我师父在距离黄河边不到五十裏的地方遇害。”
“我有个猜测……”
祁君曜眯了眯眼,听他接着道,“我在查账的时候,发现万宝阁账上有时会莫名其妙少一大笔银子,十二年前的八月少了三万两,会不会……”
林瑾瑜没有说完,祁君曜却听懂了。
“我师父与他并不相识,他这麽做也没有任何益处。”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我想,或许,他并不是钱掌柜本人呢?血手盟擅长易容,钱掌柜又能毫不犹豫地舍掉钱家上下二十多口人,或许他早就被人替换了。”
林瑾瑜的猜测有理有据,祁君曜点了点头。
他倾身上前用力抱住林瑾瑜,下巴搭在他肩上。林瑾瑜被抱得生疼,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安抚他:“知道仇人就好,我们把他找出来,杀了他,用他的血祭奠你师父。”
祁君曜眼睛通红,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等祁君曜整理好情绪,林瑾瑜垂眸淡淡开口:“等到你没別的事情了,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我想去江城走一走。”声音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啊。江城离潭州不远,等过段时间我们回潭州休整几天,就去江城。”
“你不问我原因吗?”
“你不是任性的人。”祁君曜摸摸他的发顶,“你想这麽做自然有你的道理,但你不开口的话,我也不会逼问。”
“我以后肯定会告诉你的。”林瑾瑜看着他,“我保证。”
“我等着。”
祁君曜拉着他慢慢走着,河岸边靠着一排小船,林瑾瑜看出他的想法,停下脚步,“我害怕。”
“別怕,不会有事的。”
“难道你说不怕我就不怕了吗?”
“你怕什麽都行,就是不能怕水怕船。”祁君曜道,“潋滟门在潭州城江中的一座小岛上,四面环水,只有坐船才能上去。”
林瑾瑜开始纠结是否要去潭州了。
“来,我拉着你,会有些晃,但不会翻的,你也不会掉下去。”
小船系在岸边,林瑾瑜稍稍放心了些,他大着胆子踩上去,摇晃片刻后小船归于平静,看来很多事情要经歷后才知道并没有想象中吓人。
水波一下一下拍打船身,林瑾瑜将手指插入祁君曜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并排躺在小船上静静看着满天星河。
翌日午后,林瑾瑜独自待在卧房中,正当他打算小睡一会儿时,陆松前来拜访,他只好打起精神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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