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念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送走礼部郎中的第二日,熵王府的长史便以“探望王爷病情”为由,带着厚礼登门。
叶旬阳在花厅接见他时,对方眼神总往內院瞟,话裏话外都在打探楼烬的近况。
“王妃殿下,我家王爷听闻烬王殿下旧疾复发,心中甚是挂念,特意备了些滋补药材,还望王妃代为转交。”
长史说着,示意随从呈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只是不知,能否让下官远远瞧一眼烬王殿下?也好让我家王爷放心。”
叶旬阳心中冷笑,这哪是探望,分明是来探虚实的,这个楼熵,被禁足了还不安分。
他面上却依旧平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道:“多谢熵王殿下费心。只是王爷正在静养,医嘱说需绝对安静,不便见客。”
“长史大人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药材也收下了。至于见王爷,还是等他好转些再说吧。”
长史不肯罢休,又道:“王妃殿下,并非下官多事。只是近日京中流言颇多,说……说烬王殿下病情危重,甚至有人说……”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叶旬阳的反应。
“说王爷已无法理事。我家王爷担心这些流言影响王府声誉,也怕有人趁机生事,所以才让下官来看看。”
放肆!”叶旬阳猛地放下茶盏,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震得厅內瞬间安静下来。
他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王爷不过是需要静养,何时轮到外人来编排他的生死?至于王府的事,再怎麽也轮不到熵王府来指手画脚!”
“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诋毁王爷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长史被他的气势慑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拱了拱手:“王妃殿下息怒,下官只是随口转述流言,绝无冒犯之意。既然王爷安好,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不等叶旬阳回应,便带着随从匆匆离去,连带来的厚礼都忘了多叮嘱两句。
看着长史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叶旬阳紧绷的肩膀才缓缓垮下来,抬手抹了把额头,竟摸到一片薄汗。
他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可只有方才那般,才能把这些人逼走,否则虚与委蛇,只怕那人更会察出不对。
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飘落的雪花,带来刺骨的凉意。
若是楼烬在,哪裏用得着他如此费尽心机应对这些明枪暗箭?
从前不管是面对楼熵的挑衅,还是朝中官员的试探,楼烬总能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化解危机。
可如今,王爷不在,他才知道自己早已习惯了那份庇护,习惯了自己背后有那个人在。
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
他想起这短短几个月內的许多事,每一件事都有楼烬的身影,他总能让自己的內心骤起波澜。
原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都不是错觉。
他对楼烬,早已不是关心照顾,也不是夫妻间的责任,而是实实在在的喜欢。
这份喜欢藏在每日的相处裏,直到王爷离开,才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再也无法忽视。
这几日不断有人过来打探消息。
內务府来核查王府用度的,宗人府来询问祭祀事宜的。
甚至还有几个曾经与楼烬有过节的宗室子弟,借着探望的名义上门,言语间满是挑衅。
叶旬阳一一应对,从最初的慌乱无措,到后来的从容不迫,他渐渐学会了像楼烬那样冷静分析局势。
可每化解一次刁难,他对楼烬的想念就深一分。
他开始频繁地去主院书房,翻看楼烬常看的书,坐在楼烬常坐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些。
楼烬离开的第十八天,叶旬阳处理完府中事务,回到空荡荡的卧房。
他习惯性地看向床边的位置,那裏本该躺着正在看书的楼烬,如今却只有冰冷的被褥。
他拿起楼烬留下的那封信,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字跡。
“王爷,你什麽时候才能回来?我好像……越来越想你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叶旬阳立刻警觉起来,握住了枕下的短刃,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隙,看到一道熟悉的黑影一闪而过。
是雾山!
叶旬阳心中一喜,连忙开窗。
雾山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新的信:“王妃,王爷让属下送来回信,他在南疆一切安好,不日便可返程。”
叶旬阳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
信上的字跡依旧苍劲有力,字裏行间都透着对他的关切。
“旬阳,辛苦你了。京中局势复杂,切记小心行事。待我归来,与你细说南疆之事,也想早点见到你。”
这简单的七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叶旬阳心中所有的不安。
他的想念从来都不是单向的,王爷也在想着他。
这一刻,叶旬阳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对楼烬,是爱情,是想要相守一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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