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他
临近去美国还有一个月,闻桑来带祁明琛回了自己以前常住的那个房子,小区裏的绿化很好,只是格外清净,几乎没有什麽人。
大门被打开,庭院裏铺满浅灰色的石英砖,乍一看种得绿植几本都是罗汉松,却唯独角落种着一株玉兰树,上面丁零着几朵粉白的花。
祁明琛跟在他身后进了別墅,客厅裏被打扫地很整洁,几乎没有住过人的痕跡。
房子裏的门都没有上锁,闻桑来让他随便进出,之后便也没再管,独自一人进了书房。
祁明琛其实很好奇闻桑来书房的对面长什麽样,这座房子裏唯独这个房间是没有窗户的,有一次他想进去看看,可手刚搭到门把手就被对方阴暗的眼神吓到了,便只好悻悻收回手。
这些天闻桑来的反常也激起他心底的逆反心理,对方越是不想让他靠近,他便越是想打开那扇门一探究竟。
那晚,闻桑来早早就睡下,祁明琛起夜上厕所路过那个房间,心裏像是燃起一簇好奇的火苗,愈演愈烈。
终于,他把手搭到门把手上轻轻往下压,门把手的咔嚓声在黑夜裏格外响亮,祁明琛按到一半就发现不对,他尝试着推了推,最后发现门被锁住了。
祁明琛可太了解闻桑来了,他毫不犹豫地在密码锁上输入了147369,便成功打开了门锁。
房间裏很黑,祁明琛摸索着墙边打开了灯,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那刺眼的灯光便让他的视线短时间內变得漆黑一片。
或许是过了几十秒,也或许是过了一分钟,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祁明琛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第一眼便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钟表。
那是一个极其普通,又有年代感的表,此刻它像一只不停运转地陀螺般发出咔咔的响声。
这裏的墙都是冷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污渍,房间裏也干净整洁,只有一套书桌。
他走进那张实木桌子,手停在桌面上,触感冰凉。
突然间,祁明琛发现这桌面上有被刀刻过的痕跡,他眯起眼仔细辨认许久,直到看清上面的名字时,手心裏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紧接着,他在桌子上发现了很多类似的痕跡,刻地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祁明琛的心疯狂跳动,像着了魔般拉开那些抽屉,第一个抽屉裏,放着一摞钞票,多数都是一百的,还有几张零钱,旁边放着一包纯境。
第二个抽屉,裏面放着几张旧照片,其中一张正是祁明琛站在落地窗前,夕阳打在他柔软的头发上,照片裏的人笑起来眉眼如柔水,乖顺得不。最裏面还放了一枚铂金戒指,最中间点缀着一颗极小的钻石。
第三个抽屉裏,则是一些黄金首饰,和闻桑来父母的身份证……等等。
祁明琛的右眼皮突然开始没来由地跳动,果然,他再往下便翻到了闻桑来的住院单,和出院证明。
时间是2013年。
下面垫着一个有些旧,但被保存完好的日记本,上面写满了两人那年的各种开销,和以后的计划,甚至算到了祁明琛二十岁的时候。
原来对方早把他算在了自己的未来裏。
在这个抽屉的最底下,他又看到一张纸,上面记着祁明琛十八岁时的新手机号,和他学校的地址。
今晚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祁明琛用手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只觉一阵疼痛,他确定不是在做梦才把东西都回规到原位,关上了门。
回到卧室,祁明琛轻轻躺回床上,他闭上眼睛,太阳xue突突跳着,让人无法入睡。
而此刻的祁明琛也终于明白,重逢那天闻桑来透过他的眼睛看得不是商鹤音,而是那个十七岁的祁明琛。
他转过头,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去看闻桑来沉睡的侧脸,祁明琛看着,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对方秀挺的鼻梁和温热的脸颊。
最后,他像从前那样,用额头抵着闻桑来的肩膀睡去。
第二天清早,祁明琛是被闻桑来的手指弄醒的,他睁开眼时对方的眼中早已没了困意,似乎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刚睡醒的祁明琛反应有些迟钝,皮肤苍白,额发凌乱,愣愣地看着闻桑来出神。
见到对方这样,他手上动作更加兴奋,快到两人都能听到被子裏ym的水声。
几秒后,只见祁明琛的耳根忽得烧起来,他想并住腿,却又被无情分开。
“几点了……”他忍住想叫出来的冲动,忍耐地吐出三个字。
“快五点。”
祁明琛仰起脖颈,呼吸不太稳定,他的手在被子裏慢慢往下,碰到对方,声音既性感又低哑地说:“进来啊。”
闻桑来很轻地笑了声,俯身抱住了祁明琛。
……
早上八点,两人还是躺在床上,祁明琛用自己的腿碰了碰对方的,催促道:“你上班已经迟到了。”
闻桑来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伸手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划拉着说:“我是老板。”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在床上,把闻桑来的五官描摹得不像以往那般凌厉。
闻桑来在看手机,而祁明琛再看闻桑来。
过了好久,他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闻桑来,过几天你能跟我回去吗?”
“去哪?”对方掀起薄薄的眼皮,那双眼眸裏仿佛盛着某种让祁明琛着迷的汤药,一直勾着他的魂魄。
真好看。他心裏这样想。
祁明琛和闻桑来对视几秒,随后像是刚反应过来般,轻声说:“我家。”
“可以,就下周吧,我就不去公司了。”闻桑来说得很轻松,就像每日每夜在书房裏熬到很晚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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