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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天气怎麽样,他睡的好不好,北疆已经被落叶铺满,甚至有几天早起,还能看到路边小草凝出的白霜。
钱生也会回信,包括和剂局的工作很忙,又遇到什麽疑难杂症,以及这裏才刚刚落叶,枫树未红。
杨广旗不知出于避嫌还是其他原因,也是偶尔以上司的身份,来和剂局视察工作。
对于钱生来说,唯一让他喜忧交织的好消息应该是老皇帝生病了。杨广旗在寒露后告诉他,因近期昼夜温差大,圣上因病卧于榻上。钱生一边暗自窃喜恨了这麽多年的人生病,一边忧郁未来的君主是否推翻如今又难得的和平。
在他这几日心神不寧时,他被授命南下。
这次任命来势匆匆,钱生感觉奇怪,被通知说南方出现时疫,需要派一名太医南下。而正巧皇上病倒,这任务被翰林院扔到和剂局。
时疫在奎朝是很容易出现的,哪怕皇帝励精图治,平民的生死与他来说,也只是保证普通的活着。这裏的平衡太脆弱,脆弱到连下三天的暴雨,河水水位严重上升形成洪涝的就打碎了平衡。人心惶惶,秋季一般很少出现的暴雨却在今年出现,加上皇帝病倒,关于灭朝的谣言四起。
而钱生就被翰林太医院派到这次洪涝的重灾区:金岭。
本来应该是丰收时节,结果连夜的暴雨不但彻底淹没农田,也淹没了稻草房,淹没了人命。遍地哀鸿让钱生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遍地饿孚的时期,刻入骨髓的无力感差点又把钱生淹没。
呻吟、惨叫又无力的手臂。可是人总会向前走,钱生也以为自己会呼吸困难,但他没有,相反,他仔细观察尸体,临走时,太医院和他叮嘱过,这类天灾引起的瘟疫往往是未做好卫生引发的。
钱生发现那些尸体发绿,闻起来恶臭,而那些因为腐烂皮肤流下的绿水则顺着潮湿泥土蜿蜒进河流。钱生记得太医院说过,如果有天灾引发的,记得把那些尸体焚烧,并且宣传挨家挨户烧热水。
他刚想这麽吩咐下去,发现金岭的幸存者比他反应快多了。他们已经着手准备烧水,哪怕亲人死于这场天灾,也已经架好火堆,哭泣祈祷着逝去者灵魂安息。
钱生摸摸鼻子,只能庆幸幸好这次从和剂局带去足量的数量药剂,不至于出现紧缺。他茫然无措,在金陵呆着的第七天一个夜晚,他头顶漫天星河,走在荒凉的路边。
说荒凉也不对,只是没活人而已,周围一片寂静,他顺手扯下手边的草叶。南方潮湿,容易瘴气聚集,好处可能是常年温暖,哪怕被淹了,过几个月幸存者又能在荒地中开辟一片新田。
钱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在庞大的人类命运中,似乎他的爱恨都不重要,他一瞬间不想去探究自己父亲的死因,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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