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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从他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在柳松松侧腰处捏了一把，“你不避我，我以为你愿意让我看呢。”

    “强词夺理！”柳松松呼吸乱了一瞬，努力绷住不腿软，声音沙哑，道：“江山，要再不出发，时间可就晚了。”

    江山站直身子，把手从柳松松衣服裏抽出来，凑过去抱着人在他身上嗅了嗅，“现在出发。”

    一开始，柳松松还有点开心，期待爸妈会是什麽样的反应。

    离家越近，他越是紧张，最后连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了了。

    柳松松看一旁兴致高涨的江山，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和爸妈关系……不如你家好，我一直也没跟他们说过喜欢男生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要是不能……”

    江山问：“不能接受会怎麽样？”

    “会骂人吧。”柳松松说：“总之教育我俩。”

    还有可能，劝他们赶紧分手，不过最后这一句，柳松松没说出来。

    江山那麽高兴，还是让他多高兴一会儿吧。不确定的事儿，还是先不要说比较好。

    抵达父母家楼下，柳爸柳妈和上次一样，已经站在路边等他了。

    看到儿子，江妈妈神色激动，迫不及待上前迎接儿子，扭头看到一旁的江山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不是说今天带女朋友回来吗？”柳妈妈皱眉，说：“人姑娘第一次上家裏玩儿，你叫个朋友来算怎麽回事儿，万一人家以为你不重视她怎麽办。”

    柳爸爸落后两步上来，听到柳妈妈的话，点头赞同，“怎麽这点规矩都不懂，你要是不知道流程是什麽样的，打个电话问问爸爸妈妈不就知道了？怎麽总是这麽粗心大意！”

    柳爸爸说完一长串话，不等柳松松说话，便扭头对江山说：“小伙子，松松不懂事，今天他对象来家裏吃饭，就不方便招待外人了，你要不先回家，改天再过来玩。”

    这话其实有点不太好听，但江山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同柳松松父母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好。”

    柳爸爸沉着脸：“你好，叔叔给你打车，今天你先回家。”

    柳妈妈上前一步，看了江山两秒，道：“叔叔阿姨就不留你吃饭了，改天让松松请你吃一顿好的。”

    说完，江山依旧没走，柳爸柳妈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觉得这孩子也忒不识好歹了。

    这明显的不欢迎他来，竟还能厚着脸皮不走。

    柳松松深吸一口气，对爸妈介绍：“爸爸，妈妈，没有女朋友，只有他，江山。”

    爸妈脸上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错愕，愣愣看着柳松松，反应了好一会儿，好似才明白了。

    柳妈妈干笑，面上虽然还算 平静，其实內心早已经翻江倒海，说话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昨天不是说带女朋友回来吗？怎麽……怎麽这麽突然，松松，你是不是在跟爸爸妈妈开玩笑？”

    柳松松说的是带对象回家，并没有说女朋友。

    “没有，妈妈。”柳松松说：“是男朋友，这是江山，是我男朋友。”

    柳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回头看一眼柳爸爸，眼裏满是失望。

    柳妈妈说：“你是不是故意气爸爸妈妈？柳松松，你怎麽能这样？平日裏你犯错不守规矩不懂事跟我们反着来也就算了，你怎麽能开这种玩笑？”

    “你生病了？还是別人带坏你的？是苏为还是你旁边的东西？”

    柳爸爸上前，用力推了柳松松一把。

    柳松松没想到他爸会推他，估计江山也没料到还有这样的情形，两人都没防备，柳松松被推得踉跄一下，撞在墙上，闷哼出声。

    江山连忙上前一步，在柳松松后背揉了揉，焦急问道：“没事吧？疼不疼？”

    柳松松摇头，低声说：“没事。”

    柳爸爸看见两人的动作，脸都气红了，他怒道：

    “柳松松，你不优秀，没本事，不听话，我和你妈妈都可以包容，但唯独这件事不行，你要麽分手，要麽去看医生治病，总之，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什麽你谈了个男人。”

    柳松松张了张口，解释：“我没有生病，同性婚姻已经合法……”

    柳爸爸打断他：“不要跟我扯法律，也不要给我扯什麽其他人。”

    “我们家就是不可以和男人结婚，喜欢男人就是有病，我和你妈坚决不同意。”

    “如果我硬要结婚呢？”柳松松垂眸，问。

    柳爸爸笑起来：“要麽断绝关系，要麽分手，你自己考虑清楚。”

    “没有商量的余地。”

    柳妈妈看柳松松沉默了，走上前来，柔声说：“松松，爸爸妈妈是为你好，你不要这麽任性，如果你真找了个男人，我们家会被人议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嚼舌根子的说话多难听。”

    “分手吧，爸爸妈妈养你这麽大也不容易，现在年龄大了，你忍心让我们受人非议吗？”

    “听话一点，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不能只顾自己开心，不顾爸妈的脸面。”

    柳松松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只是道：“不会的，现在环境好了，不会有人议论……”

    “如果有呢？那时候离婚就晚了，分手吧，就当是为了妈妈，分手吧，好吗？”

    “不用跟他说那麽多。”柳爸爸说。

    柳爸爸满脸黑线，怒气在爆发的边缘，声音一沉，道：“柳松松，其他事，都可以由你去，唯独这一件，不可以，你只能分手，听明白了吗？只能分手。”

    柳松松拿着给父母的礼物，站在马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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