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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是小孩子。

    他这样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奶奶，亲戚也不愿意抚养的小孩儿，叫做孤儿，要被送去福利院。

    他不能跟这个大哥哥走，要留在派出所，警察叔叔会帮助他。

    沈雾在警察局待了三天，被送到福利院。

    他偷听到警察叔叔说丢孩子是犯法的，也不知道舅舅会怎麽样。

    福利院看起来破破旧旧，裏面有五六个小孩儿，有比他高的，也有比他矮的。

    站在最前方的，是个男老师。

    有一点点胖，他笑着朝沈雾招手，“就是他是吧？长得这麽好看，咋还舍得扔呢？”

    沈雾莫名怕他，往警察身后躲了躲，声音很小：“胡叔叔。”

    警察蹲下来，“这是李老师，以后橘子就住这儿了噢，叔叔会经常来看你，別害怕。”

    “你看，有这麽多小朋友陪你，你开不开心？”胡警察在沈雾脑袋上揉了一把，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沈雾又乖又听话，在警察局的三天，会主动帮忙洗澡扫地，做各种他力所能及的杂活儿。

    实际年龄八岁了，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瘦瘦小小，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像是精心画出来的，非常可人疼。

    沈雾不喜欢这裏。

    但是，他只能待在这儿。

    “开心。”沈雾掐掐手心，“谢谢胡叔叔。”

    胡警官笑了，转身同李老师说话，交代他沈雾的情况。

    大人说话，沈雾乖乖站在胡警官身边，视线乱飘，观察他以后要住的地方。

    沈雾看到李老师身边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小孩儿一直冲他做鬼脸，他没理。

    这样的恶意他还算熟悉。

    只是做鬼脸而已，沈雾一点也不在乎，在舅舅家的这段时间，哥哥做得比这个过分多了，他都忍下来了。

    那小孩儿看沈雾不理他，有点生气了，碍于拉着沈雾的人穿着警.服，他没敢做什麽，只是龇牙咧嘴地指了指沈雾。

    沈雾往胡警官身后躲，当做没看见。

    交代好沈雾的具体情况，胡警官蹲下身和沈雾告別。

    “小橘子乖，之后要和小伙伴们好好相处，我电话记下没有？有什麽事儿就告诉李老师，让他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沈雾乖乖点头。

    胡警官浅笑，抱抱后沈雾起身离开。

    沈雾看着胡警官离开的背影出神，眼泪在眼眶裏打转，他正要抬起袖子擦干净，却突然被人伸手拽了一把。

    沈雾没注意，差点摔倒。

    是福利院个子最高的孩子拽的他。

    说是最高，其实也就是个一米四五左右的小孩儿。

    但对于只到他胸口的沈雾来说，已经算得上很高很高。

    “看什麽呢，你难不成还想跟着人家去？你看看有人要你麽？”高个儿小孩在沈雾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冷笑：“人家是警察，也不看看你是什麽玩意儿。”

    沈雾退后两步，想要寻求李老师的帮助。

    四目相对时，沈雾即将脱口而出的“李老师”三个字再也喊不出来了。

    小孩捕捉情绪能力很强，他们能分清楚谁是善意的谁是恶意的。

    更何况这样明晃晃的冷漠，怎麽会察觉不出来呢。

    对呀。

    拽他的大哥哥如果真怕老师，怎麽会当着老师的面拽他，还说那样的话。

    沈雾沉默下来，默默观察周围的一切，迅速得到答案。

    这裏没有人会帮他。

    李老师指指高个儿男生，“胡阳，带他去领日常用品。”

    胡杨一脸不耐烦应了，其余小孩全跟在他身后。

    沈雾想说他可以自己找，但是被几个人推搡着往前走，根本没办法脱身。

    “躲什麽？”一个和沈雾差不多高的小孩儿在沈雾小腿上踹了一脚，凶巴巴道：“你以为我们想带你去呀，还不是李老师让的，你要不想让我们带，你自己去跟李老师说呀。”

    “真是的，房间本来就挤了，还要加你一个人，讨不讨厌？”另一个人开口说话了，“有事儿找李老师，就你了不起，就你事儿多，就你背景大，谁要和你好好相处！”

    沈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非常努力从他们的话当中找信息。

    “我不是故意想抢房间的，和胡叔叔也没有很熟悉，送我来福利院是他的工作。”沈雾找了几个他认为比较重要的话回答了。

    可能他们也和哥哥一样，怕多一个人之后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就会变少吧。

    “我，我可以打地铺。”沈雾说：“不会抢你们东西的。”

    他在舅舅家也是打地铺的，反正都能睡，睡哪裏都一样。

    几人又是推又是拖把沈雾的生活用具领全，甚至有人动手掐了他几下。

    沈雾不知道是谁，几个小孩手都放他身上，他根本分辨不出是谁掐的他。

    而且，福利院小孩儿都是一伙儿的，他刚来，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千万要忍住，不能吵架，不然你没人帮他。

    他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一伙人的。

    沈雾委屈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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