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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把手伸向韩翊行的脖颈,指腹轻轻贴在韩翊行不住轻微颤抖的喉结上。
“你为什麽要替我挡那一枪?”韩翊行声音泛着苦涩,“你是觉得把这条命还给我,以前欠我的就一笔勾销了对吗?”
“不是,”言敘摇头,“不是想把命还给你,是本能。”
当时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想那麽多,他当时脑子裏想的全是,韩翊行不能死。
韩翊行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如果不是你心脏长在右边,你可能已经......”
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把脸埋在言敘手臂上。
从言敘出事到刚才,韩翊行一直强撑着,有条不紊地处理郭雄的事,给郭雄做手术的时候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言敘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七个小时,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边的二十四个小时,他一刻都没有合眼。
在外人看来,他是理智冷静的韩大夫,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头脑清醒,按部就班地处理一切。
然而此刻,韩翊行哭得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无助的孩子。
他在手术台上见过了太多生生死死命悬一线,本该把一切都看淡了,但是言敘出了事,他就只是一个慌乱无措六神无主的家属,心被紧紧揪着。
在內心裏把能想到的神佛全都求了一遍。
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言敘平安无虞。
韩翊行的肩膀不住抽动,言敘病号服的衣袖被眼泪浸湿一大片。
言敘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头发,温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如果言敘不在身边,或者言敘没有安慰他,韩翊行或许能很好地控制住情绪。
但是言敘就在他身边,温热的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到心坎裏。
韩翊行心底的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全都急切往外涌,根本就拦不住。
言敘杳无音讯的七年间,韩翊行的孤独与想念。
重逢后言敘对他避而不见,韩翊行的苦恼与烦闷。
好不容易有破镜重圆苗头,言敘却对他断崖式疏远,韩翊行的莫名与不甘。
终于在一起了,突然间言敘对他说分手,甚至一声不吭就跑到高铁站,天知道韩翊行当时有多崩溃。
然后是言敘被劫走一周,韩翊行度日如年,每天一万次压下自己想拿把刀捅死郭雄的念头。
再就是,言敘把他推开,他回头的时候,看到言敘躺在血泊裏。
他当时突然之间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麽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连该怎麽呼吸都不会了。
长久以来被他埋藏在心底的各种情绪,此刻就像火山爆发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言敘理解,他全都知道。
找到一个突破口,把情绪都发泄出来是好事。
言敘耐心地陪着他,安慰他。
反正他们以后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韩翊行的抽噎渐渐止住。
他抬起头,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睫毛尖上挂着小泪滴。
言敘弯着眼睛冲他笑,从旁边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脸。
“韩大夫,再哭就不帅了。”
韩翊行破涕为笑,“伤口还疼吗?”
言敘轻轻摇头,“不疼了。”
“骗人。”
“没有骗你,是真的不疼了,”言敘笑盈盈地看着韩翊行,“韩大夫该不会是布洛芬成精了吧?只要你在这我就不疼诶。”
韩翊行被逗笑,食指在言敘额头轻轻推了一下。
言敘笑得鼻背上起了轻微褶皱,眼睛亮晶晶的。
“把你绑走的那个人,”韩翊行顿了一下,继续说,“有没有把你怎麽样?”
言敘摇摇头,“他就一直把我绑在那,什麽都不说。”
韩翊行托起言敘的手腕细细地看,手腕上的勒痕已经下去了。
他用嘴唇轻轻拂过言敘手腕上最细的地方,满是心疼。
言敘笑着抽回手:“痒!”
韩翊行又握住他的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个戒指对言敘的无名指来说,尺寸正好,滑落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言敘被绑走的那天,是故意把戒指给他留下的。
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想给他留个念想吗?
还是想斩断他们关于婚姻关系的口头契约,让韩翊行恢复单身然后毫无束缚地开始下一段感情?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韩翊行都不敢深想。
见他失神,言敘捏了捏韩翊行的手指,问道:“你不用上班吗?”
韩翊行盯了他一会儿,眼神中透出森然寒意,“你都这样了,我没去杀人就不错了,还上班。”
听到“杀人”两个字,言敘心中一紧。
他能感觉到,他如果真的死了,韩翊行真能做出这种事。
默了一会儿,他问,“开枪的那个人......怎麽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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