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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市三院不远,他从医院出来就像失神落魄的游魂一样飘回家。
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裏,按下打火机的前一秒又后悔了,把烟塞回烟盒裏。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韩翊行了。
就算再见,至少自己也应该是体体面面的。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让韩翊行看自己难以启齿的病。
韩翊行怎麽会在寧城?博士毕业那年,他不是要去北城第一医院吗?
他的家在北城,他读书也在北城,他三年规培在北城一院,他的父亲当时是北城一院的副院长。
那时韩翊行是想要当名心外科医生的,现在为什麽会在寧城,为什麽会在肛肠科?
还有他欠韩翊行的20万,韩翊行为什麽当年没有报警,再见到他也没有讨要?
各种疑问在言敘脑子裏打转,思绪乱成一锅粥。
言敘脱光衣服来到浴室。
浴镜前的自己灰头土脸,嘴唇破了一块皮,还肿了起来。
他租住的地方是一个尖顶阁楼,仅在尖顶的地方够他站直身子了。
层高很低就算了,还到处是横梁,一不小心就会磕到。
他这嘴唇就是今天早上刷完牙一转身不小心磕破的。
驀地想起在诊室裏,自己给韩翊行递笔的时候,碰到韩翊行的手时他那嫌弃的神态。
言敘站在淋浴下,用冒着热气的水冲刷自己身上的脏污,拿毛巾用力搓。
洗完澡的时候,身上几处都被搓出了血点子。
眼睛也通红。
他和韩翊行曾经亲密无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而现在,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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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下了手术,韩翊行掏出手机,除了有一个堂哥的未接来电和微信上几条群消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
他打开堂哥的微信,打字过去:明天你自己走吧,我有事,航班改签了。
韩翊行的堂哥在南方某市公安局工作,听说刚刚升了刑警队队长。
这次给老爷子祝寿,堂哥要在寧城转机。
二人原本订的同一班飞机,堂哥打电话过来原是想问问明天什麽时候出发去机场,没想到韩翊行把他丢下了。
堂哥发来个OK的表情,没再说什麽。
晚上高峰组局喝一杯,叫了韩翊行和张博。理由是庆祝他顺利接生一万个婴儿。
高峰是韩翊行大学室友,他们读的是本硕博八年连读,所以名义上高峰和韩翊行是八年室友关系。
可实际上,研二的时候,韩翊行就和言敘校外租房住了,偶尔才会回寝室。
一见到韩翊行,高峰便神神秘秘地说:“老韩,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韩翊行兴致不怎麽高,也懒得理他,没搭腔。
旁边的张博倒是给高峰面子:“你看见谁了?”
张博和他们同一届但不同校,三个人是同一年进的寧城三院,关系都不错。
“言敘!”高峰说话的语气表明他十分亢奋,“我看见言敘了!”
原本以为韩翊行听到这个名字会震惊,没想到韩翊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你这状态不太对劲啊老韩。”高峰捏着下巴,审视地看着韩翊行。
张博问:“言敘是谁啊?”
韩翊行闷头喝酒不说话,不像是会给他答疑解惑的。
高峰抬下巴指了指韩翊行:“前男友。”
张博惊得合不拢嘴:“就是,就是那个小赌鬼?卷走老韩二十万的那个?”
高峰讳莫如深地点点头。
韩翊行本来就不怎麽明朗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时,韩翊行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张博瞟了一眼,陌生来电,上边写着325人标记广告推销。
韩翊行拿起手机往洗手间走:“我接个电话。”
张博压低声音:“你说老韩是不是有接电话强迫症?漏接一个电话都浑身难受。”
“怎麽说?”高峰问。
“无论是什麽电话,必然都要接,如果因为做手术错过了,还会一个一个打回去。”
最严重的时候,之前一个患者因为自身原因手术失败,把责任都推到韩翊行身上,在网上造谣抹黑他,还公布了他的私人手机号。
义愤填膺的网友很容易被挑起医患对立,一窝蜂打电话过来骂韩翊行是黑心医生。
在身陷舆论漩涡被院长放假的情况下,韩翊行手机都没有关机,每一个陌生来电都接,确认对方只是骂他才会挂断电话。
两人正窃窃私语,韩翊行回来了,闷头坐回原位,把剩的半杯酒灌下去。
“老韩,”高峰给他把酒满上,“言敘这次,该不会是想找你复合的吧?”
韩翊行想起在诊室的时候言敘看的那个视频。叫什麽让前男友跪着求你复合的八个小妙招?
不知道他想钓的,是哪个前男友。
他又有几个前男友。
他嘴唇上的伤口是谁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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