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幕 真正的骑士 (一)  鲜血刻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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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像丁香与薄荷那些便宜的。哪能指望凭空冒出一掷千金的人,把船上的胡椒、肉桂、乳香与没药一口气买光?”

    “他叫你別担心这些,他有安排。”尤比笑了。他脸颊上的两只梨涡叫亚科夫移不开眼。“舒梅尔说,这是个斩草除根的办法。”

    斩草除根?亚科夫想,真要斩草除根,他就该提着剑到寧芙神庙去,将那士麦那来的老头和他所有的家人都杀死,才算了却这矛盾——不过他懒得揣度犹太人的心思。那些分不清智慧还是狡诈的话总能叫他脑子作一团浆糊。

    “既然他这样说,我便同意这麽办。”亚科夫最终还是点头,“不过你要转告他,如若他的‘安排’出了问题,我还是自己解决这事。”

    “那我回去便这样告诉他。”听了他的话,尤比的坐姿终于放松许多。“唉,这真是个难事。只是做些生意,竟也要处处与人作对,和在战场上打仗一个模样!”

    “本就是这样的。”亚科夫也深深嘆气,“若你是那糟老头,做了几十年的香水生意被我们这样的人横刀夺去,除了使这些坏又能如何是好?”

    “你还不许我说人坏话,你不也这样叫他!”尤比笑嘻嘻地凑近他的脸,“坏人使再多花招,也打不倒我们!”

    一阵奇妙的酸涩不知为何从亚科夫胸口渗流而出。他沉默下来,不禁思考。究竟谁才是坏人?

    吸血鬼心情甚好,踢着鞋子在他狭小阴暗的舱房中踱步。“冬天一到,你又能陪我在君士坦丁堡住三个月了。”尤比从他简陋的床铺扫视到破烂的提灯,“我每年就盼着冬天来了,海上起了风暴,这样你才能早日回来,好端端地待在我身边…可也就三个月,你便又乘船走了。现在我最讨厌的季节就是春天,我真巴不得港口的船永远再不起航。”

    “你就这样想我回来?”

    “当然!难以想象,你在外面过着什麽样的日子!要麽在海上咽海水,要麽在沙漠裏嚼沙子。”尤比扭过脸来,“你难道不想回来吗?不想在君士坦丁堡多休息些吗?你不想念我吗?”

    这小子为何从不为这些话害臊?亚科夫胸口的刻印像被浸在热水中一样暖和,又难忍地发痒。他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当然想。”他说。

    “瞧这本书,还是你走时我送给你的。”尤比哼了一声,从他桌上拾起那册子,翻了几页。“书中有位英雄,叫斯巴达克斯。我觉得你与他相似,才送给你这书。你有读它吗?”

    “我读了。”亚科夫远远望着他,“斯巴达克斯是位英雄。可他失败了。”

    “他失败了,更使他的故事悲壮。”尤比不禁感嘆。

    我不像他。亚科夫想这样说——可他终究没有开口。

    “好吧,我要走了,我必须要在天亮前赶回去才行。”尤比调皮地冲他眨眼睛,“別忘了舒梅尔嘱托的事。”

    “我不会忘的。”亚科夫拿过提灯,吹灭裏面的蜡烛。

    船舱陷入安静又聒噪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亚科夫感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探到他的胸口,摸那澎湃的心跳;又移至他的脖颈,寻那温热的脉搏;最后触上他的嘴唇,抚那湿润的吐息。船板外的海浪与风雨一同翻涌着,尤比的声音藏在其中,十分细小。

    “明天见,亚沙。”尤比的声音透着奇妙的兴奋,“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明天见。”亚科夫回应道,“…你叫我什麽?”

    “我也有位老师教我斯拉夫语。”吸血鬼的笑声越来越远。

    他如幽灵般消失,未发出一丝动响。

    亚科夫想,尤比真走了吗,离开自己了吗?他莫不是仍藏在这船舱中,等待自己陷入梦乡,便要冰冷地钻进自己的怀抱,啃咬自己的脖颈,汲取自己的血液吗?亚科夫不知道这算作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自己恐惧还是期盼这事。可这些无谓的念头却叫他抓心挠肝地闭不上眼睛。

    血奴躺到潮湿的床铺上,没过一会又爬起来。他从衣兜裏掏出两枚火石,又摸索着找那灯盏上的小蜡烛。他点燃烛芯。

    温暖的火苗在他掌心冉冉升起,丝毫没有摇晃的跡象。火焰的边缘沁得他的掌心微微出汗。

    亚科夫立刻吹灭了它。他躺回床铺,就着熟悉的海浪声,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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