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幕 背誓者 (五)  鲜血刻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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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安比奇亚拒绝你,尤比也无能为力呢?”

    “即便如此,我也有自己的价值和位置。”舒梅尔的声音在他背后伴着笑声响起,“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再不济,也只有一死了。”

    “你不怕死?”

    “人都要死。”舒梅尔说,“怕又何用呢?”

    亚科夫闭上眼睛。他感到有种深邃的东西在他眼眶內酸痛地扎根。“你能这样想最好。”他低下头看地上的石砖,长嘆一声,“就怕你不能一直这样想。”

    “少替別人操心了。”舒梅尔伸着腿找他的后背,不轻不重踹了一脚。“你真是变了很多,亚科夫。刚认识你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被调侃的斯拉夫人静静挨下这评价。他认同这个——不过他又疑惑,是什麽叫他变了?那枚温暖的红宝石指环硌在衬衣胸口的內袋。亚科夫伸出手,盖住那颇有存在感的重要之物。

    二人沉默下来,像有天使在美丽的庭院久久徘徊,叫每人都肃穆地闭着嘴。不知等了多久,半满的月亮已开始缓缓下落时,终于有熟悉的脚步声从长廊缓步而来。“是尤比。”舒梅尔先于亚科夫听见这声音,“只他一人回来了…”

    这也许象征着一个糟糕的结果。亚科夫按住舒梅尔的肩膀,叫他莫要动弹。血奴从台阶起身,直奔年轻的主人那去。不出所料地,他远远便瞧见尤比摆着副沮丧神情——亚科夫拽着尤比冰冷的躯体避开舒梅尔的耳朵,到长廊深处的拐角去。“…她不同意,对吗?”亚科夫半跪下来,端详尤比的面庞,“她怎麽说?”

    “…我往后再不戴那戒指了。”尤比说。

    亚科夫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胸口处不知是指环还是刻印正滚烫地刺痛起来。“为什麽?”他死死捏住主人瘦削的肩膀,“她告诉你什麽?”

    “姐姐说,正是因为我总戴着那戒指,才长不大…”

    “混账。”亚科夫愤怒地打断他,“你是不戴着那戒指,才长不大!”

    “什麽才算长大呢,亚科夫?”尤比眼中的光黯淡地沉下来,“你也曾说,要是普通贵族家的孩子,像我这麽大,早成家立业,甚至上过战场了。对吗?”他低着头,喃喃自语似的说下去,“现在,我想,所谓的长大,该是负起责任,该是自己想办法做成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老寻人帮助,借人荫庇。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都要自己担下来。

    “我总不能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这也是你曾说过的。你还说,我该有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行。长大就是这麽回事,和岁数与身材没什麽关系,对吗?”

    亚科夫张着嘴,舌头僵直,吐不出话。

    “我觉得我也是时候,该学着做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像姐姐与母亲那样生活。”尤比望着他的眼睛,好似他们中间已隔着万丈距离。“只要我不戴着那戒指,我便能更快地学会施放奇跡,掌控秘密,操纵权威。这才能救下舒梅尔,与更多像舒梅尔那样的人…”

    “不行。”亚科夫下意识说,“这太早了。”

    “那要等到什麽时候?”

    “你的脸上连胡子都没有,就想做个大人了?”亚科夫起身来,指着他的脸训斥,“你还是个毛头小子!”

    “那你觉得姐姐看起来又有多大年纪?她又是何时起摘下这指环?”尤比移开他的手指,冰冷的温度叫亚科夫的关节隐隐作痛。“你瞧那些生儿育女的王后与四处征战的将军,他们又有多大年纪?”

    亚科夫哑口无言——安比奇亚稚嫩的、少女的脸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想,那吸血鬼怕是自十四五岁起便再不生长了。他不得不思考起一个可怕又迫在眉睫的问题:若是人能永生,该选择停留在哪个年岁?时光似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人将瓶中岁月倒入其中,便再舀不回了。

    他痛恨自己的决绝,又痛恨尤比的洞明。

    尤比绕开血奴石像般动弹不得的身躯,走向深邃幽暗的长廊,走向月光惨淡的天井。他身着丝绸长袍的背影行至台阶前,呼唤守在那的舒梅尔。

    “我会想办法治你的眼睛的。”尤比的声音坚定又冷漠,“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治好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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