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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只余下黄昏的寂静,和祂从未真正留下过的痕跡。

    一枚赤红的光点,悄然落在艾玙摊开的掌心,温热又短暂,像一场无声的告別,又似是在暗许着下一次重逢的期许。

    艾玙没收回手,掌心那点余温还未散尽,他缓缓抬头,目光追着风的轨跡望向空茫天际,语气温柔:“再见,十九。”

    十九找到墨魆时,他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

    “他应了。”十九开口,红衣在树影裏晃了晃,“你呢?”

    墨魆笑了笑,笑意裏有释然,也有苦:“我与他本就是红线缠骨的命,他生我何欢,他死我何苦?”

    墨魆本就是艾玙的死士。

    影随行,命随征。血为盟,骨为城。

    墨魆抬眼看向十九,目光平静;“我应。”

    十九点头,转身要走,却被墨魆叫住。

    “你是神仙,对吧?”墨魆的声音有些发哑,“那我能问个问题吗?”

    十九脚步一顿,心底掠过一丝自嘲,世人皆奉祂为无所不能的神,谁又知晓,祂连一句像样的圆满答复都给不出。沉默片刻,祂淡淡吐出两个字:“问吧。”

    “当年我受茶家现任族长所托,离山办事,”墨魆的指尖用力绞着一片树叶,“等我回来,艾玙已经不在了。他为什麽要走?”

    十九凝着远处翻滚的阴云,缓缓道:“你们就像站在河的两岸,眼裏只看得见身前的浪,却看不见身后的人。视角不同,面对的煎熬也不同。艾玙当年没走,他在等你,却没等来你,只等来一句墨魆不回来了。他以为,你也像师父一样,丢下他了。”

    墨魆的脸色猛地白了。

    十九瞧着觉得很有意思,艾玙这闷葫芦居然半个字都没吐露。祂挑了挑眉,开口说起一件几乎没旁人知晓的往事:“艾玙怕蛇的根由,你可知晓?当年茶家养着一蛊的毒蛇。他不肯认新任族长,被直接扔进了蛇窝。整整三天三夜,蛇杀不尽。最后他精疲力尽缩在角落,蛇许是见他狠厉,倒没再动他。可那地方阴寒刺骨,比身上伤痛更难熬的是心裏的滋味。出来时浑身是伤,没疯掉倒是真厉害。只是打那以后,他见了活物都发颤,更別提蛇了。”

    墨魆僵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他望着虚空,嘴唇翕动,可发不出一个字,眼裏的光一点点灭下去,只剩下无尽的空茫。

    十九望着墨魆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那点惯常的促狭悄然敛了去。祂难得地缄默着,抬手虚虚一招,一抹红衣便如残焰般一闪,旋即消融在呼啸的风裏。

    原地只留下墨魆,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在越来越沉的暮色裏,站成了永恒的悔恨。

    邬祉忙完施粥的事回来时,夕阳正透过窗纸,在床沿描出一道暖黄的边。

    艾玙就坐在那裏,背脊挺得笔直,指尖轻轻划着床单上的纹路,似在想什麽心事。

    “在发什麽呆?”邬祉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艾玙,下巴搁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今日累着了吗?”

    艾玙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邬祉能感觉到他指尖微凉,便收紧了手臂:“怕吗?”

    怕前路未卜,怕那些躲不开的劫难。

    “不怕。”艾玙的声音很轻,可异常清晰,“有你在,不怕。”

    邬祉笑了。

    “等这事了了,我们就去江南看杏花,去塞北看飞雪。听说京城的夜市最热闹,还有西域来的舞姬,旋转起来像开得正盛的花。”他絮絮说着,眼裏闪着光,“我爹娘那边,我再好好说说,他们总会明白的。到时候,我们走在任何一条大路上,都不用躲躲藏藏,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近若兰舟并渡,欢如檐下双燕,守似青山不移,岁岁朝朝,共沐人间风月。

    艾玙静静听着,弯了眼睛,那笑意从眼底漫出来,柔和得像化开的春水。他没说话,而是微微仰头,在邬祉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其实,”艾玙看着邬祉的眼睛,“我心裏一直都有你。早就把你当成了和师父一样……一样重要的人。”

    邬祉愣住了,随即,巨大的喜悦像潮水般涌上来,他忍不住将艾玙紧紧拥进怀裏,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裏满是笑意:“我知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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