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玙抬头,见琥珀亲昵地蹭着邬祉掌心,叮嘱:“可即便它这般依赖你,也不能纵容过度。”
“让它多运动运动?”邬祉若有所思地望着笨拙扑棱翅膀的灵鸟。
艾玙长舒一口气:“……也行。反正再由着你这麽喂,怕是过些日子连飞檐都跳不上了。”
“吱吱!”
“抗议抗议!”
琥珀落在邬祉肩头,一人一鸟目光如炬。
可艾玙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哼。”艾玙懒得理。
邬祉没办法地看着琥珀道:“我听你主人的。”
艾玙走在前面,邬祉落后几步紧紧跟在后头,他小声和琥珀讲:“我也属于你主人,论起身份咱俩是同官,我谏言他不听也无济于事啊,还容易挨骂。”
琥珀:“……”
哪有人给人上门当狗的。
暮雨初霁,天光漫过黛瓦,艾玙与邬祉并肩踏入一方静院。
青苔漫过石阶,沾着新雨的芭蕉叶在风裏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裁成细碎的光斑。
邬祉原本不喜漫无目的的闲走,可近来却总爱跟着艾玙穿街过巷。
或许是石板路上他长衫下摆扫过青砖墙的声响太过清越,连带着这往日枯燥的散步,都成了他暗自期待的时光。
只是此刻,望着他发梢沾着的几点雨珠,他却无端生出几分懊恼。
邬祉蹲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艾玙的衣角,指尖触到那片湿润时,眉峰微蹙:“沾水了。”
他用素白的衣袖掠过沾着雨水的鞋面,动作利落地擦拭着。
“鞋湿了吗?”他头也不抬。
艾玙摇头:“我们先进去吧。”
邬祉没动。
艾玙拨开眼前的碎发,唇角泛起笑意:“真的没湿,一路上我都数着水洼绕开了。你看……”
他抬起脚,皂靴鞋面纤尘不染,“这下信了吧?”
邬祉这才缓缓起身,“行吧。”
俩人踏进时,楚知渊已疾步迎上。
他垂眸斟茶的指节泛着青白,茶汤注入盏中时泛起细密涟漪,“二位快请坐。”
“多谢。”
艾玙指尖刚触到茶盏,腕间便覆上一片温热,邬祉半拢的掌心堪堪托住盏底:“早上喝太多了。”
艾玙顺从地松开手,指尖在袖中蹭了蹭,隐有笑意。
“说事。”邬祉看向楚知渊。
眼底投出青灰阴影,倒像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活死人,楚知渊望着两人如出一辙的月白长衫,道:“艾公子应当已将事由相告,只求邬少爷助我寻回忘川魂魄,我……”
“寻回又如何?”
邬祉往后倚去,椅背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摩挲着茶盏边缘,漫不经心地截断对方话语:“三魂七魄离体如烛火飘摇,不过三日便要散作齑粉。”
“两位可听过牵魂之术?”
远古时期,北境寒渊诞生灵骨巨蟒,其蜕皮时丝线状的骨膜能与死者残魂共鸣。
北境游牧部落的萨满以蟒蜕为引,操控战死勇士的骸骨作战,击退外敌。
自此,这个掌握“牵魂术”的部族以“牵”为姓,自称“缚灵氏”。
不过说起来,阴阳秩序乱成这样,确实不少人跟他似的,老拿阳间规矩去套阴间事,就像非要用算盘算星星个数,不歪才怪!
“楚兄,其实我们昨晚遇到了忘川。”
楚知渊激动地猛然起身,桌子都抖了下。
艾玙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角,“先冷静。我们还没说上话,忘川就消失了。”
“生魂没有意识,按常理,它多半会前往生前执念最深的地方。”邬祉淡定补充。
“翠湖,我们去翠湖看看!”楚知渊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立马冲了出去。
又下雨了。
雨丝斜斜划过青瓦,艾玙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忍不住嘟囔:“这雨还要下多久啊。”
潮湿的空气裹着烦闷,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邬祉轻轻展开油纸伞,伞面倾斜,将艾玙妥帖地拢进伞下。
艾玙这才发现,少年的肩线已悄悄越过记忆中的弧度,连带着桐木伞骨都举得比从前高了些。
“你长高了,邬祉。”
邬祉的动作突然凝滞,耳尖泛起薄红,半晌才低头: “你也能长。”
艾玙摇头轻笑,雨滴顺着伞檐坠落,在两人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长不高了。”
邬祉却当真了,他认真打量着艾玙纤瘦的身形,笨拙地安慰:“你看着这麽小,肯定还能长。”
艾玙笑意更深。
邬祉忽然问:“你今年多大?生辰是多少?”
“不告诉你我多大,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生辰,十月十五。”
少年清亮的声音撞碎雨幕,邬祉愣住了:“和我一天。”
雨声渐缓,艾玙瞧着邬祉眼底跳动的光,温柔笑道:“很有缘分啊。”
梅雨时节,天地仿若浸在水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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