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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轻柔地系在他手腕上。
远处更夫梆子声悠悠传来,惊起檐下宿鸟,扑棱棱的振翅声裏,整条长街的灯火都晃了晃。
艾玙抬起手,“香囊这东西,怕是要成我的心理阴影了。”
艾玙忽然怔住了,这时他才发现腕间空荡荡的,那道与邬祉之间的诅咒,不知何时竟已悄然消散。
什麽时候呢?
这一路北上,风餐露宿。
明明自己尚能支撑,可邬祉偏要固执地背着他赶路。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细心的邬祉便已察觉诅咒的解除?
而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得不可思议。
穿过虹桥坊鼎沸的人潮,邬祉忽将艾玙拽进一条幽巷。
转角处悬着半盏褪色的灯笼,上书“巧工阁”三字。
推门而入,铜铃轻响,满室皆是檀木混着桐油的气息,货架上错落摆着机关盒、九连环,还有些嵌着螺钿的精巧玩意儿。
掌柜是个白发老者,正戴着水晶镜打磨木件,见二人进来,指了指墙角:“新进的玩意儿,別处可寻不着。”
邬祉顺着他所指望去,见檀木托盘上躺着个核桃大小的物件,深褐色的木球表面刻满云纹,接缝处镶着银丝,在烛光下流转着微光。
“这是机关锁球,商队的人说这是古物,当年专给西域贵族解闷用的。”
老者搁下刻刀,枯瘦的手指灵巧地拨动木球,“內藏七道机关,唯有按顺序解开,才能取出裏头的玉坠。”
艾玙不自觉凑近,目光盯着木球上若隐若现的暗纹,邬祉见状,唇角勾起笑意,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要了。”
“等一下!”
邬祉已将木球塞进他掌心,冰凉的木面贴着皮肤,艾玙听见对方在耳畔低语:“解开它,裏头的东西比银子珍贵百倍。”
转身时,瞥见老者望着两人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檐角铜铃又轻轻晃了晃,将满街喧嚣都挡在了门外。
“累吗?”邬祉的声音漫过来。
艾玙刚要摇头否认,尾音还没来得及溢出,对方已经抛出第二个问题:“要不要背?”
他张了张嘴,那些推拒的话在喉咙裏打转,上回就是这样,邬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果然,话音刚落,那人已经在他面前稳稳蹲下,脊背挺直如松:“上来吧。”
艾玙无奈地嘆了口气,顺从地趴上去,指尖无意识揪着对方肩头的布料:“我重吗?”
这是每次必问的话。
“不重,一点都不重。”
邬祉迈步向前,语气篤定得像是在陈述某种真理,“我第一次扛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轻。”
明明两人身形相差无几,他的答案却永远雷打不动。
“好吧,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
艾玙将下巴搁在对方肩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嗯。”
夜色渐深,邬祉忽然唤他名字:“艾玙。”
艾玙晃了晃细白的手腕,借着月光歪头望去:“怎麽了?”
“邬家客房和我的房间隔得很远。”
邬祉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你和我住吧,我的床很大,不会挤到你的。”
月光勾勒出他侧脸凌厉的轮廓,平日裏极具攻击性的眉眼此刻却染着柔和的光。
艾玙盯着那道剪影看了片刻,嘴唇微动:“好,麻烦你了。”
邬祉脚步一顿,唇角终于扬起笑意。
他反复推敲措辞,既怕唐突了对方,又担心随意的态度会让艾玙觉得不受重视。
其实只需一句妥帖的邀请,就能让悬着的心落回实处。
云纱缓缓褪去,月亮像刚从牛乳中捞出的玉盘。
树影在月光裏婆娑起舞,连晚风都裹着蜜糖般的甜腻。
烛火摇曳间,艾玙颈间那方美玉终于露出真容。
寒潭般的质地凝霜裹雪,玉色如淬了冰碴的月光,隐隐透着拒人于三尺之外的疏离。
玄色绳结松松绕在修长脖颈,恰似为这份冷意添了道枷锁,将玉坠牢牢锁在衣襟深处,平日裏从不轻易示人。
而此刻,随着艾玙俯身摆弄机关锁球的动作,那抹冷光竟毫无防备地坠入邬祉眼底,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层忽而裂开细缝,透出令人心颤的隐秘。
艾玙蜷坐在床榻內侧,指尖反复摩挲着机关锁球上蜿蜒的云纹,深褐色的木球在掌心起起落落。
听见身后传来布料窸窣声,他下意识往床裏挪了挪,发梢扫过玉坠轻轻晃动,带起细碎的微光。
邬祉悄无声息地从身后贴近,身形几乎将艾玙整个笼罩,似要将人纳入怀中,可垂落的双手却规规矩矩搭在身侧,只虚虚悬着。
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他轻声问:“难吗?”
艾玙指尖仍在机关锁球的暗纹上游移,头也不回地答:“要仔细琢磨一下。”
平静的语气藏着篤定,显然并非毫无头绪。
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尽,艾玙墨玉般的长发半干未干,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冷冽。
邬祉的目光不自觉下移,刚沐浴后的肌肤泛着薄粉,锁骨凹陷处凝着水珠,连指节都透出珊瑚色的莹润,在昏黄烛光裏晕染出几分脆弱的温柔。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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