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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了。
“別紧张。”江宜臻低垂着眼睛。
他一点孟夏的额心,妖力轻轻进到他的身体中。
片刻后,他笑问:“为什麽不想在家裏住?”
他的妖力温和,孟夏果真不再紧张,在幻术中流下泪来,哽咽道:“我要死了。”
江宜臻稍微点头:“是的。”
原本就不该存活于世的人,对死亡倒是有着神奇的感知。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孟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却不受控地发抖,想要去抱住身前温暖的女佣。
江宜臻按住他的肩,想到他体內鲜红的血契母体,只觉得可笑。
“你共享了另一个人的生命才能活十八年,这样你也想继续活下去吗?”江宜臻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什麽?”孟夏瞪大眼睛。
江宜臻带着孟夏內视那枚血契,说:“那一头,连着覃无。”
孟夏半张着嘴,如遭雷劈。
过了很久,他才喃喃出声:“覃无哥哥不会放弃我的,他肯定愿意为我提供生命……我可以活下去啊。只要我离开父亲,他想杀了我……”
江宜臻默默无言。
他在华昭的记忆中拼凑出覃无的一些过去。他可以理解覃无为了恩情做这些,但即便是天大的恩情,难道还不够麽?
血契的麻烦之处就在于不能毁掉,一旦有任何不测,所有伤害均由子血契承受。这种血契的利他属性显而易见。
孟均容施以一点小恩小惠,就压榨了覃无这麽多年,堪称索取无度。
听着孟夏的喃喃自语,江宜臻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报恩?
他压下心中的种种愤怒,放开孟夏,略有讥诮道:“记得吃饭,不要伤你妈妈的心。”
孟夏泪眼婆娑,久违地感到平静,对他点了点头。
江宜臻推开窗户,身上的衣裙向后飘去。
风雪轻轻吹进来,孟夏咳嗽了会儿,再一眨眼,眼中却透出些疑惑来。
·
“华昭死了。”
孟均容的电话打来时,覃无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微微皱眉,听到孟均容接着说:“你回审讯处查查到底是谁把他带出来的。”
“不好意思,副局。”覃无望着还剩八十多秒的人行道红灯,语气平平,“现在不太方便,我急着回家。”
孟均容这回却远没那麽冷静,“砰”的一声就摔了手机。
手机在地板上滑行几米,最终停在一具尸体旁。
正是华昭。
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是寻常肉|体,因为吸收了过多的魔气,躯壳已经被蚕食得差不多,死亡也如同魔物一般消散,一丝血跡都没有。
孟均容神色如常,但他的助理已经吓得晕倒在书桌边。
他原本也没想要华昭死,说过了等开庭之后,会让他金蝉脱壳。可是华昭死揪着他没有告知他祭品中有什麽这件事,反复说他利用自己达成目的,而且他也不愿意放弃已有的身份和地位,以新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他只好让华昭只好去死了。
华昭不愿意的事,有很多人会愿意做。
孟均容看了一眼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手机,页面仍然显示着未挂断。
他拿起来,平复了一下自己,道:“你回家吧,看好那只狐妖。”
覃无“嗯”了一声。
孟均容挂断,刚巧红灯变绿。
覃无拉出监控界面看了一眼,抬脚过马路。
马上就要到家了。
·
江宜臻没有给臻臻任何任务,臻臻无事可做,在家睡得天昏地暗。
原本江宜臻还预计了覃无回来的场景告诉臻臻该怎麽应对,但非常幸运,覃无没有回来。
臻臻从白天睡到黑夜,一直到被一阵响动吵醒。
他愣愣看着一身黑白色女仆长裙的江宜臻跳出虚空裂缝,有点新奇这种服装。
但显然江宜臻没功夫注意这些,三下五除二把臻臻抓起来,扯下那条缚仙锁,迅速给自己戴上。
臻臻不明所以,乖乖坐在床边看着他手忙脚乱。
等看到臻臻无处可去的时候,江宜臻一拍额头,懊恼自己太着急了,忘了把臻臻放起来。他摘了缚仙锁扔床上,把臻臻藏起来后,又去拿缚仙锁给自己戴上。
“咔”的一声,缚仙锁被牢牢戴在手腕上。
感应到覃无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回来,江宜臻松了口气,抬手想把依照着孟夫人身边女佣做的发型拆掉。
他的手才搭在发箍上,后背陡然一冷,手也跟着停在那儿。
江宜臻心跳加快,机械地回头,看到将长柄伞杵在身边的覃无,正站在卧室门口看他。
完了。
江宜臻嘴唇微动:“……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覃无的目光从他手腕上的缚仙锁滑落至绑了蝴蝶结的细腰处,如实道:“从你藏臻臻的时候。”
他看到了江宜臻锁自己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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