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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连行礼都忘了,起身疾呼:“父皇,我不是——”
“闭上你的嘴,”皇帝声音冷了下去,一字一句道,“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吗?”
谢告禪继续道:“儿臣已经将他关押起来,此事应当还没有大面积流传出去。”
帘后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听见皇帝开口:“好,做得好。你先坐下,我还有別的事要问。”
谢告禪依言坐了回去。
“今日叫你们来,是商讨之后应该如何行动。”
皇帝声线恢复平静:“国不可一日无君,边疆不可一日无将。边境传来的折子,这几日敌国骚扰不断,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发现林将军已经失踪的事实。当务之急,是将新的将领派往边疆。你们心中可有人选?”
谢广玉脸上笑意不变:“儿臣以为,只要是父皇心中人选,定能绝地贯通,将那些爪哇小国打个落花流水。”
圆滑,挑不出错,且没有用的废话。
皇帝坐在上首,指关节轻一下,重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吗。你没有別的想法?”
谢广玉脸一僵。
谢昊宇有些幸灾乐祸:叫你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皇帝又咳了几声。他身体显然不比从前,皇位更替也就这几年的事。他自己也清楚,如果是商议将领人选的事情,单找谢告禪一人即可。对边疆足够熟悉,拎得清,能顾全大局,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安插自己的眼线进去。
但只要坐在这个皇位上,他便必须平衡皇权,防止一方向另一方倾斜,最后直至崩塌。
皇帝几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谢告禪。你的想法是什麽?”
谢告禪语气平静:“儿臣以为,此事应当交给众臣决断。”
不出意料的回答。
谢告禪接着道:“交与父皇信任的大臣去相商,一来能够将这件事多瞒几天,二来众臣商议过后的结果,也不必担忧该如何权衡。”
谢广玉又笑了下:“二哥这话,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
谢告禪语气丝毫不变:“只是尽我所能。”
谢告禪神情过于坦荡,以至于谢广玉张了张嘴,愣是没想到该如何反驳。
“在边疆这麽多年,”皇帝声音忽然又毫无预兆地冷了下去,“你竟然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挑不出?”
谢告禪起身,又行了一礼:“儿臣无能。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冷笑一声:“行了。”
“你们两个走吧,太子留下。”
谢广玉朝着谢告禪隐晦地挑了下眉,带着一贯的笑意弯腰行礼:“是。父皇切勿气坏了身体。”
谢昊宇没搞清楚状况,只听懂了让他离开的指令,同样行了一礼后,和谢广玉前后脚离开了政事殿。
待殿內只剩下谢告禪和皇帝二人后,皇帝缓慢起身,掀开了珠帘。
即使早有准备,但真正看到皇帝目前的身体状况后,谢告禪心底还是不由得一惊。
比起几月前宫宴上的模样,甚至是一月前为苏文清的事在政事殿相见时还要苍老,憔悴,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连眼神都变得死气沉沉。
皇帝一手握拳捂在嘴边,咳嗽着缓缓走下长阶,坐到了谢告禪旁边。
“你可知,今日朕为何要叫你们三人来?”
谢告禪压下心中惊异,垂眼道:“父皇所为,必有深意,儿臣不敢妄言。”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麽。”
谢告禪没说话。
在众多孩子裏,谢念最不像他,谢告禪是最像他的一个。
有时候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谢告禪心裏在想什麽。这种相似有时会让他觉得欣慰,有时又不由得会让他感到心惊。
如同世界上的另一面镜子,一举一动都被倒映出来,相似到了让人心生畏惧的程度——
也许某天,谢告禪同样会提剑指向他的脖子,逼他禪位。
“将你留下,也只是给他们二人做个样子,”皇帝声音带着淡淡疲惫,“再过一时半刻,你就可以走了。”
“多谢父皇。”
话音落下后,政事殿內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当中。
也许人在遭受病痛折磨时总是显得格外脆弱,破天荒的,皇帝又主动开了口:“你还在恨朕?”
谢告禪语气毫无波澜:“父皇说笑了。”
皇帝注视了谢告禪许久,见谢告禪始终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一下子泄了气似的,长嘆一声。
“朕知道你还没忘记当年的事。只是朕当年也有不得不这麽做的苦衷。”
谢告禪没接话。
谢念不等到他必然不会入睡,现在又快子时,回去还要大约半个时辰的脚程……
“你也老大不小了……现下连个太子妃都没有,这像什麽话?”皇帝絮絮叨叨着,不知从哪儿将话题转移到了这儿。
要是能早点回去就好了。谢告禪心想。
“你如今……真就没有娶妃的想法吗?”皇帝又长嘆一声。
谢告禪猛然回神。
他站起身,朝着皇帝标准行礼:“父皇,儿臣该走了。”
皇帝眉头紧锁:“朕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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