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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
按理说这样昏暗潮湿的地方,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
可现在,他竟连一点呼吸声都未曾感应到,只有头顶水滴滴落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送饭人突然感觉有阵阴风刮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下意识举起灯笼往牢裏照,就看见温庭安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身边还有已经碎掉的碗和流了一地的粥。
他心中猛然一惊,忍不住大声道:“喂,叫你吃饭呢。”
他的声音在甬道裏回荡,可牢裏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仿佛真的死了。
他咽了咽口水,主子说过,这个人不能死。
于是他拿出钥匙打开牢房,举着灯笼慢慢往裏探。
浑浊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越往裏,那股味道越清晰。
他强忍着不适,走到温庭安跟前。
只见温庭安蓬头垢面躺在地上,那张脸无比苍白。他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探到温庭安的鼻子前。
温庭安猛然睁眼,把送饭人吓得魂都飘走了,他还没叫出声温庭安已经出手。
灯笼滚到门口,两道影子扭打起来。
温庭安双手擒住他的脖子,应该翻滚把他压在身下,两只胳膊死死箍住他的脖子。
送饭人趴在地上,喉咙处的窒息感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本能得拍打温庭安的手。
温庭安咬着牙死活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了许久,送饭人终于翻白眼彻底没了动静。
温庭安虚脱的翻下来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这些天她没吃什麽东西,身上根本没什麽力气,刚刚那一下几乎耗光了她的体力。
休息了一会她才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探那人的鼻息。幸好,还有气。
温庭安松了口气,然后在他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一串钥匙,她打开自己腿上的镣锁,把送饭人锁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拿起灯笼拼命似的往甬道尽头跑去。
开了最后一道门,温庭安被烈阳晃得睁不开眼睛,等适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偏僻的宅院裏,她将钥匙就近扔进了一个水缸裏,然后吃力翻出院子,朝着外面跑去。
所幸这处宅子够偏僻,在一处郊外,路上没有一个人,一路上温庭安畅通无阻。
等跑到一条河边,温庭安在体力不支倒下去。
清澈的河面上倒影着她的脸。
那张脸消瘦极了,眼球凹陷,嘴唇又白又干,加上这段时间没有见光,整张脸苍白得不像个活人,又满是污垢。
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上面还粘着些饭粒。
她整个人如同逃荒的遇难者似的。
温庭安被自己逗笑了,但她实在没力气,根本笑不出来,只是嘴角上扬了个弧度。
过一会儿,她撑起身子捧着清水洗了把脸,整个人豁然了许多,眼神也清亮了些。
昨天得知真相时温庭安被情绪冲昏了头,整个人险些怄气死在裏面。
情绪发泄完后她找回了些许理智,一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
现在重获自由,她的头脑也明晰了不少,只是身体貌似一直提不起来劲。一旦她凝神,体內的气仿佛亏空了似的,怎麽都聚不起来,连意识都变得惰了。
估计是昨天伤心过度导致她体內的气乱了,现在还没调好的缘故。
想着她按了按太阳xue,解开发带将脸上头上的污垢认真清洗了一番。
她现在思路理得很顺。
上官浦成剿匪一事几乎是传遍黎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南郡侯世子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未来可期。
温庭安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这所谓的匪徒竟是自己的家人。
她父亲曾是大将军,大胜之后卸甲归田带着母亲隐居于山林之中。跟随他们的除了柳媞如的亲眷,还是些是温行休曾经的战友。
他们从未做过伤害百姓之事,却无端被人指认成贼匪,上上下下一百余人口皆死于非命。
都是因为蚀心蛊!
她眼睛瞪得发红,攥紧手指。
燕云山与这毒蛊绝对有渊源,所以才会被上官浦成盯上。
至于冷凝儿。
她记忆已经模糊,只知道当初是和母亲一起捡的,现在把这一切串联起来,都说得通了。
当初的上官浦成还只是个庶子,手裏哪有什麽权力和兵力,就算有温喆带他入山,凭他的本事也无法伤及大家分毫。
纵使他联合了当地县令,可能调动的官差也不过几十人,根本毫无胜算。
而当时的太守冷易,手握两万兵马,其中还有五千精锐。
如此自然就成为了他想拉伙的人。
但当时的冷易或许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同意,所以他就使了手段把冷凝儿送到了燕云山上。
在她和柳媞如眼裏,冷凝儿或许是被坏人掳来丢下的;而在世人眼裏,他们就是掳走太守女儿的匪徒。
这下冷易就不得不出兵救人了。
所以这事怨不得冷凝儿,当初追杀她的只有两拨人,其中并没有冷易的人,冷易的人或许只是被迫用来打头阵的,只不过对于燕云山的灾难,他们选择独善其身罢了。
虽说冷易也是帮凶,但她恨不起来,她知道他们只是棋子,被逼无奈的棋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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