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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
碎石还在簌簌往下掉,罗伯特将军已经在亲卫队的簇拥下踏进了星辉避难所。
锃亮的军靴踩过满地瓦砾,发出清晰的回响。
副官快步上前推开管理室扭曲的铁门,侧身让出通道:“将军,人在裏面。”
昏暗的房间裏,只有应急灯在滋滋闪烁。
两个被反绑双手的人靠在墙边——正是星辉的管理者,和那个偷走圣遗物的“小偷”陆子衔。
罗伯特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目光像手术刀般刮过两人狼狈的模样。
“听说,”副官凑近低声汇报:“我们的人抓住他们时,这两人正手忙脚乱销毁数据。”
他嗤笑一声,“发现我们从天而降,连手上的终端都摔在了地上。”
罗伯特踱步到两人面前。
年长的管理者嘴唇哆嗦着別开脸,而那个叫陆子衔的少年更是不堪,整个人蜷缩着发抖,连鼻涕眼泪都糊了满脸。
“真是难堪啊。”
将军用靴尖碰了碰地上摔碎的终端,“这就是星辉最后的底气?”
罗伯特将军停在陆子衔面前,靴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年轻人发抖的膝盖。
“听说你偷走圣遗物时很威风?”
他俯身盯着对方湿漉漉的漂亮脸蛋,“现在怎麽像条丧家之犬?”
脚底的军靴毫无征兆地猛然发力,狠狠碾上陆子衔撑在地面的手指。
骨节与坚硬靴底及粗糙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呃……!”
一声极力压抑却仍从齿缝间漏出的抽气声,短促而痛苦,取悦了胜利者的耳朵。
罗伯特将军这才慢条斯理地俯身,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几乎能听到指骨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初,不是靠着它们,很会耀武扬威麽?”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流连在对方因疼痛而微颤的睫毛,紧抿的苍白嘴唇上,控制不住地往下游走。
视线最后汗湿鬓角勾勒出的脆弱又倔强的线条上,罗伯特将军莫名地觉得喉咙有些干渴。
因这意外“发现”,心底骤然滋长出某种阴暗的欲望。
“现在,怎麽不拿出来继续用了?”
“……急什麽。”
这声低语轻飘飘的,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尾调,与当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出乎罗伯特将军意料,被他踩在脚下的少年非但没有露出更多痛苦或屈辱的神色,反而像是被他这句话“点醒”了一般,不紧不慢地仰起了头。
尘土与血跡沾染了他的脸颊,却奇异地未曾折损他半分风骨。那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如同淬了寒星的墨玉,此刻清晰地映出罗伯特将军居高临下的身影,裏面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嘲弄。
他甚至还极轻地勾了一下唇角,仿佛眼下受制的不是他自己,而罗伯特才是那个落入陷阱尚不自知的人。
“将军。”
陆子衔那双眼睛裏沉着冰一样的冷静,声音低哑却又异常平稳,每个字都敲在人心上。
“我可是苦等了你好久呢。”
这完全超出掌控的反应让罗伯特碾着对方手指的力道猛地一滞。
下一秒,将军脸色骤变,用尽全身力气朝门外嘶吼:
“跑——!!!”
太迟了。
他眼角余光已经瞥见远处闪过不自然的波纹——是高能狙击枪蓄能时特有的空间扭曲!
中计了!
这两人根本是诱饵!
罗伯特猛地扑向门口,却发现金属门扉早已无声锁死。他发狠用军靴猛踹,坚固的合金门上只留下几道灰白的刮痕。
“破门!快从外面破门!”他对着通讯器咆哮,回应他的只有电流的杂音——信号被完全屏蔽了。
他猛地转身,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墙上通风口。可那狭窄的网格后方,隐约传来能量装置运转的嗡鸣。
这个指挥室,早已成了精心打造的钢铁囚笼。
罗伯特猛扑向最近的管理者,想抓住这最后的人质——却捞了个空!
五指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那个“管理者”像烟雾般在他眼前波动消散。
他骇然转头,只见旁边的陆子衔正对他勾起嘴角,整个身形开始透明,如同被风吹散的幻影。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个“俘虏”彻底消失,只剩空荡荡的绳索落在地上。
“幻觉……全是假的!”
……
远处山崖上,陆子衔放下望远镜,指挥室爆炸的火光在他镜片上明明灭灭。
他拿起通讯器,声音冰冷:
“炮兵方阵准备。坐标锁定原星辉避难所——覆盖式打击。”
“全员注意,准备——收网!”
短暂的死寂后,寂静的山野突然被刺耳的呼啸声撕裂。
整片山坳瞬间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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