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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蝮蛇现身
楼烬接过竹管，取出內裏卷得极细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跡细小却清晰，分列两条信息。
第一条来自京城的。
贵妃薨，熠王悲恸异常，却在暗中联络御史，疑欲构陷主子衔怨报复，逼死宫妃。
宫中暗线已动，截获关键物证及往来密信数封，可证明其构陷。
熠王府与南城皮货商行接触频密，似有物资转移。
第二条来自西南叶旬勤与阿娜尔。
已救出阿娜尔之父，据其言，影蛇以重利及武力控制数个部落，核心位于瘴雨林深处，擅用蛊毒，与戎族大祭司素有往来。
影蛇首领蝮蛇，左颊有蛇形刺青，常年佩戴青铜蛇首面具，真实身份疑似宫中冯太监。
叶旬阳低呼出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那个在別庄事件后就被灭口的冯太监？他不是已经……”
“金蝉脱壳。”楼烬眸色骤寒，指尖捻着那张纸条，声音冷得掉冰渣。
“好一招瞒天过海。看来，我们这位五皇弟，不仅心狠手辣，手下能人异士也不少，连父皇和宗人府的眼线都能瞒过。”
他顿了顿，结合两条信息，思路瞬间贯通：“如此便说得通了。楼熠通过冯太监控制影蛇，影蛇一方面在西南为他敛财、勾结南疆部落。”
“另一方面渗透西北，助戎族练兵，截我军报，甚至可能……三年前我中的蚀心草之毒，也出自他们之手！”
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成一条清晰的线，直指楼熠。
“王爷，如今证据逐渐明朗，我们是否可以向皇上……”叶旬阳急切道。
楼烬抬手打断他：“还不够。冯太监已死，影蛇据点可弃，楼熠完全可以再次断尾求生。我们需要更确凿的铁证，最好是人赃并获。”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沙盘，落在那个标记着月蚀之夜大战的区域。
“月蚀之夜，不仅是戎族和影蛇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楼烬沉声道，“他们想裏应外合，攻破玉门关。我们便借此机会，揪出內奸，重创影蛇，拿下那个‘蝮蛇’！”
他看向雾山，语速加快，命令接连发出：
“告诉山岚，将截获的构陷证据妥善保管，暂不动作。继续严密监视楼熠及皮货商行，若有异动，随时来报。重点查探冯太监死后，其亲信人员去向，以及楼熠身边是否新出现了身份神秘之人。”
“传信旬勤，稳住木棉寨，利用老寨主的威望，尽可能策反被影蛇控制的部落。瘴雨林暂且按兵不动，避免打草惊蛇。让他们设法确认‘蝮蛇’是否真的现身西北。”
“是！”雾山领命，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
“来人，告知叶将军，按计划加强戒备，內紧外松。对军中进行一次秘密的排查，重点留意近期行为异常者。”
门口把守的士兵领命后离开，帐內重归寂静。
接下来的几日，玉门关內外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戎族的骚扰明显减少，仿佛暴风雨前的寧静。
关內，晟军将士们在叶旬瑾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战前准备，巡逻的班次更加频繁，岗哨的眼神也愈发锐利。
楼烬的身体在叶旬阳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只是內力仍需时间慢慢蕴养，不可轻易动用。
禹北辰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大皇子楼烻的帐中。
楼烻的伤势比他预想的还要重，心脉受损非一日之功可以痊愈，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和药石温补。
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禹北辰不再提离开，楼烻也不再逼问，只是偶尔在无人时，帐內会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月蚀之夜，终于来临。
天空如同被泼上了浓墨，唯有一轮满月悬于中天，将戈壁滩照得一片银白。
楼烬一身玄甲，外罩墨色披风，立于关墙之上，眺望着远方沉入黑暗的荒野。
叶旬阳持枪立于他身侧，同样甲胄在身，神情肃穆，叶旬瑾则在关下调度兵马，一切已准备就绪。
来了！
楼烬眼神一凛：“再探！注意两翼及后方是否有异动！”
“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的紧张几乎凝成实质。
关墙上的将士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
当月亮边缘开始出现第一丝阴影时，关外远处，响起了沉闷而密集的战鼓声，由远及近，震得人心头发颤。
紧接着，黑压压的戎族骑兵如同潮水般涌现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马蹄声如雷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并未立刻发起冲锋，而是在弓箭射程外停下，阵列森严，与往日散漫冲锋的风格截然不同。
“果然有高人指点。”楼烬冷声道，目光扫过敌军阵型。
就在这时，月亮被阴影吞噬的速度陡然加快，天地间的光线迅速暗淡下去。
“举火！”叶旬瑾在关下大喝。
剎那间，玉门关城墙上燃起无数火把，将关前照得亮如白昼。
然而，异变就在此刻发生！
并非来自正面强攻的戎族大军，而是来自关內。
靠近关墙西侧的一段区域，突然爆发出兵刃交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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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蝮蛇现身 小将军入府后，病弱王爷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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