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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桌边毛笔,钱生琢磨着用药比例,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钱生瞅瞅这幅方子,他削减了虫类的用量,可是还有几个不怎麽确定的地方,提笔又放下,犹豫半晌,最后钱生还是选择了略微增加草药的克重。
不管这麽样,钱生再次审视一边,确认这个药方不会真的害死人。他心想,如果五皇子擅自增加药量,那就和他无关了。毕竟是药三分毒,计量够多的话,和药方计量有什麽关系。
钱生嘆气,五皇子那样想通,救人需要循规蹈矩,想杀人还需要什麽计量这种教条的东西,直接往裏头狂下药就行了,他此时也只是减少核心药材的分量,在合理的范围內別把人折腾死了。昨日被灌下的那碗谭知永随便煎的汤水也可以算一种破血方。
只是对方需要的话,态度他需要给出来。在写完一张纸,解决这个事情后。钱生想到那个纹身的暗卫尸体,以及那位堕胎没多久的女尸,他的猜测裏,这两个人大概率有关系。但自己没有证据,他需要找到蛛丝马跡,想到这个,钱生拿着破血方,这是他的诚意,去找谭知永。
效率这麽高真的有用吗?谭知永看钱生用了半天就递给自己一张纸,这让他皱眉,不知道这药方可行性如何,用眼神询问却得到对方的肯定。这才暗自皱眉收下这张薄纸。
“钱郎中又有什麽事。”谭知永坐在梨花木椅上,挥退周围的仆人,这才望向钱生,想知道对方又要讲出什麽话。
只见钱生从怀裏掏出副画像:“不知道知府大人对此人是否有印象。”
画上是一名年轻女性的脸,谭知永倒是没有印象,他想了好一会,确认真的没有相关记忆,这才朝钱生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这是前日没有人认领的女尸。”钱生问道:“不知那两具没有认领的尸体身在何处?”
“女尸扔乱葬岗了。”
这种结果到也没有太失望,钱生还记得对方手掌的老茧,知府这个阶层没见过是正常的,他又问起那个暗卫男尸。
“那那个男尸…不知埋在何处?”谭知永撇了一眼钱生,他知道对方已经了解纹身的含义,自然清楚男尸的身份:“在后花园最大的树下面。”谭知永垂眼,手指敲着扶手,让下属扔给钱生一整块粗布:“记得把皮扒下来,应该蛮新鲜的,这可是证据。”
意思钱生是了解的,这刺青算得上证据,他需要带回京城,而外面一直零下,保鲜程度甚至让钱生需要等尸体解冻,才能割下一整块皮。
自己以后在地府,会阎王爷得到什麽评价呢?钱生对此也懒得去思考,该问的都问了,他麻木地退出,朝后花园走去。
时间临近下午,空气没有太过寒冷,花园也没有人,只有光禿禿的树干,叶子都没有。钱生蹲在他一眼望到的最粗的树下,埋头刨雪,等他挖了一段时间,才在雪堆裏看见一副青色的面孔。
感谢冬季吧,男尸确实如谭知永所说,看起来很新鲜。钱生沿着男尸的身体,把人像拔萝卜一样,从雪地裏拔出来,拿白布裹上,思考后,把尸体搬回自己的房间。
没地方放干脆搬到自己这裏,还可以教阿犬xue位。
可能钱生的教育生涯裏,没有人告诉他,通过尸体教孩子认识xue位这个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也亏白布遮掩视野,阿犬愣愣看着钱生拖着一块高大被白布裹起来的物品进来,然后放到地板上,抽开白布一看,是一个早已凉透的尸体。
钱生望着阿犬,又低头看着男尸,感觉这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他心想,杜柏不是说阿犬没有问题?等再遇到杜柏,他要问清楚阿犬是哪来的。
“阿犬,趁还早,来教你认xue位。”钱生让阿犬站过来,阿犬看清是个死人也愣住了。幸好他也不算伸手从头顶的位置,往下开始挨个教他:“这是百会:诸阳之会,可以升阳举陷、醒神开窍…”手指沿着头颅上下移动,这幅场景很诡异,但是钱生觉得作为教案,男尸还是合格的。
待他感觉手底下皮肤开始柔软,他感觉时间差不多,站起身,他犹豫了一下,感觉搜身扒皮一事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做,还是选择先把阿犬支开:“阿犬,我这边有一副药方,麻烦拿给煎药局,你可以试试去煎,等药煎好端过来。”
钱生执笔写下一副常见驱寒的姜方,递给阿犬。在确认阿犬接下药方后离开,他这才仔细上下摸索,想要找到別的线索。
没有別的变化,还是那片纹身,以及衣服上的绿叶刺绣显得暗淡许多。功夫不负有心人,钱生发现衣服內侧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个隐秘的口袋,在裏面,他发现了幅小像。
钱生还没有打开,却心裏有答案,打开后,果然如此。他再次进行仔细摸索,确认确确实实全都搜索后,钱生摸出一把薄刃,他先是对着刺绣,想要下刀,犹豫着觉得这样是剥夺死者最后对念想,于是还是没有动手,只是把上衣剥落,露出背部与手臂。
将尸体背部朝天,从脖子处入手,他听到刀刃划破皮肉的稀疏声,不知觉中,天上又开始落雪,要尽量不要割到多的脂肪,轻轻的、快速的,连背带着手臂的纹身被他完整地割下。
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天赋,钱生拿着刀,把多余的脂肪割掉,确认这幅皮的裏侧足够干净,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把这副人皮卷起来放到屋子旁边。他稍显歉意朝尸体鞠躬,拿白布裹上,又一次搬回后花园树下。
等他回到自己的客房,桌子上也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而阿犬也站在桌子旁边,见钱生推门,便抬头看向他:“钱郎中,已经煎好了。”
钱生尝了一小口:“嗯,挺好的。”然后他把这碗推给了阿犬:“冬季寒凉,可以喝点。”
说罢,他离开肃定州府,钱生决定去坊间再问问。他还记得,那名女性尸体手指上有老茧:纺织?后厨?钱生扎进这裏的饭馆,他没有拿出画像,只是口头描述大致面孔,除非有人明确表示有印象,才会把画像拿出来给对方。
大部分工作在冬季都会停摆,比较幸运的是,哪怕气温再低,还是有女工纺织。钱生在织户较多的地方跑了几次,总算得到了线索。
谢天谢地,如果再没有的话,钱生几乎要放弃女尸在当地的推测。告诉钱生的是一名看起来资歷很高,手艺熟练的老人,老织女对画像很眼熟,钱生拿出画像,老织女想起来:“这不是黄玉吗?”
“黄玉?”钱生小声确认一遍,见对方点头,他急速再次询问:“她有家人吗?住在哪?”
老织女仔细打量一眼钱生,之前在府前发放药剂时,她在领取时,模糊看过钱生,感觉对方没有恶意,织女谨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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