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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排除在外。

    “不回了。”091的声音有些不稳，“安山解散了。”

    “？”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陆拾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瞳孔紧缩间又不甘心地问，“为什麽？”

    091深邃的目光裏带了些许嘲意，“不为什麽，安山本来就是我的，留他们和不留他们都只由我说了算，我不打算再回稷兰，就没什麽必要再让他们留在安山。”

    “可…”陆拾欲言又止，心裏涌出来一股异常的情绪，酸涩难忍，不管是闪电还是唐无涯，又或者是安山的其他人，他们都把安山当做最后的归宿，当做家。

    只是这话他说不出口，091身陷囹圄，所谓的家只会进一步影响到所有坚持留在安山的玩家，091没义务为这些人的安危负责，在见识过暗组的死士和羌戎的强硬实力后，他见识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

    解散才是最好的保护。

    对于乔南的死，091愧疚到了骨子裏，始终无法释怀，如果他不曾建立安山会，如果他不曾设下安山不留废物这一条宗旨，乔南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唐无涯去了珊瑚海，伍阳回了禁风塞，余下的都各自改好了籍贯…”

    091说着说着就讲不下去了。

    死的死，走的走，曾经拥有着八位顶级高玩的安山，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走向了解散，不复盛况。

    白安、神枪、湿婆、闪电、听风、烛秋、狂熊，还有一位陆拾未曾见过一面的毒魔，陆拾回忆起那些点滴记忆，瞳孔茫然涣散，轻轻唤了一声，“091。”

    091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压迫感紧随其后，肌肉轮廓明显的肩臂微微一颤，嗓音略带嘶哑，“怎麽了？”

    “不回安山的话，以后准备去哪裏？”

    091敛了敛眼皮，“不知道，你呢？”

    “要不要陪我去一趟我醒过来的地方？”陆拾睫毛轻颤，“最开始醒过来的地方。”

    “好。”

    091爽约了，他刚说完‘以后不打算再回稷兰’这句话不过两个小时，所处的飞行器就停靠在了稷兰维塔几条街外的一处旧巷子裏。

    陆拾从背包裏摸出一张铁质面具覆在脸上，拐了四五个小巷之后，轻车熟路地带着091来到了一处地下室。

    铁门绣的很厉害，缠上了少许蜘蛛网，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这处地下室隔音效果很好，将门关上后，巷子裏的吵嚷声就被隔断开。

    小小的地下室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丝毫陈旧的气味，入眼明亮，一尘不染。

    像是一切又重回空白一般，陆拾的身体微微颤着，离开前由于不会关灯，屋裏的几个顶灯都还是关着的，陆拾找到了开关，走近后点了点，顶灯闪烁了一下，小小的地下室就重归黑暗。

    再点开，一切就重归光明。

    摆设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支瓷白的花瓶，枯掉的风铃花垂着枝条，花瓣散了花瓶一圈。

    一副面具，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木板床，一支小小的花瓶。

    其他再无別的。

    陆拾怔怔地看着那张床和花瓶，又回头瞥了一眼091后，才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如果不借由091的存在来证实一下，他会觉得自己又被拉去了纯白的世界，回到了最初醒过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是空空荡荡的，除了极致空虚的痛苦，还有刻骨铭心的维枢清洗的痛苦。

    花瓣早已脱水干枯，陆拾用手指轻轻一捏就碎了，他嘴唇微微动着，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什麽。

    他缓缓揭下铁制面具，放在花瓶旁边，又坐回床上静静躺下。

    十指交错放在腹部，陆拾紧张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瞌上了漂亮的眼睛。

    胸腔內的心脏急促不规律地搏动，仿佛回溯了漫长的时光，和另一个自己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对话。

    红舒，这是你的选择。

    我带他来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爱他。

    我知道白安对你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我知道这七年来你一直在关注着他。

    那个在镜花水月破碎时，伸出手来想要攥紧碎片，痛到心如刀绞的是你，离魂乐启动，面对他茫然无措的也是你。

    或者说称之为不可磨灭的本能。

    他没让你失望。

    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流淌，陆拾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炫目的顶灯，眼睛被刺的生疼，视野越来越模糊，灯光在瞳孔中结成一个又一个扑朔的光斑，虚无缥缈，却如此真实。

    他起身走向门口，那裏正站着身材高挑的091，在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被那人推压在门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略带冰凉的嘴唇很快压了过来。

    辗转反侧，心跳加速呼吸粗重，再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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