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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钉刺伤。他熟练地将处置伤口的东西找出来,拿剪刀剪开了祁煊手臂上的武服。
待看清伤口时,他不由一愣。
虽然都是被玄铁钉所伤,但祁煊这伤口明显与闻潮落不一样。他一眼就看出,这伤口被人为动过,将原本细长的口子,戳得又深又大。
“劳烦桑太医了。”祁煊给了他一个眼神。
桑重会意,什麽都没说,快速将裏头的玄铁钉弄出来,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生怕动作慢了被旁人看出异样。
“我有些头晕。”祁煊说。
“呃……许是失血太多。”桑重心念急转,又道:“最好歇息片刻。”
一旁的太子点了点头,指了指闻潮落又问:“他如何?”
“闻小公子磕了脑袋,一时也不宜走动。下官给他开了药,一会儿就熬好了。”桑重说。
太子闻言没说什麽,着人去朝皇帝复命,又叮嘱了让桑重好生照看两人,便离开了太医院。
众人一走,桑重说要去看熬的药,屋內便只剩闻潮落和祁煊两人。
“脑袋怎麽回事?”祁煊看向闻潮落。
闻潮落听到院中有动静,怕有人听到,便用两只手在头顶摆了个“猫耳朵”的形状。
祁煊当即会意,被他拿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闻潮落今晚魂都快吓掉了。
“还疼吗?”祁煊问他。
闻潮落摸了摸肩膀,那裏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应该是玄铁的缘故,伤口愈合的格外慢,这会儿依旧泛着丝丝缕缕的疼。
“过来我看看。”祁煊朝他伸手。
闻潮落并未拒绝,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祁煊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襟,因为知道伤口会自愈,所以闻潮落没让桑重包扎,只垫了块布巾在那裏。这会儿,布巾上依旧沾着血,但伤口看起来已经比先前好多了。
“吓死我了,幸好没事。”祁煊顺势摸了摸他的脸颊,这会儿才顾得上后怕。
闻潮落也惊魂未定,连要和祁煊“划清界限”的事都抛到了脑后,捏着祁煊的手指摩挲,问道:“你伤口疼吗?”
“不疼。”祁煊说。
“放屁。”都是玄铁钉伤的,怎麽可能不疼?
“那就是疼。”祁煊凑近,想亲他。
闻潮落往后躲了一下,又改了主意,凑近碰了碰对方的唇。
因为是在太医院,两人谁也不敢胡来。
不多时,桑重端着药来了。
那药确实是伤药,但更多是为了掩人耳目。
闻潮落嫌苦,只闻了闻就推给了祁煊。
祁煊倒是配合,一仰头就喝了个底朝天。
“祁副统领,你的伤是谁……弄的?”桑重看向祁煊。
闻潮落一怔,也看向祁煊,问道:“不是丁翱吗?”
“他的伤不止是玄铁钉。”桑重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外头的人听不到,“伤口有撕裂的痕跡,像是被人故意撕开过。”
“唔……段真纠缠不休,我顺手摆了他一道。”祁煊说得云淡风轻。
闻潮落心口一动,虽不知具体缘由,却能推测出祁煊应该是使了个苦肉计。
可祁煊已经杀了丁翱,使苦肉计摆段真一道做什麽?
除非……段真纠缠的是別的事情。
联想到太子亲自来太医院跑的这一趟,闻潮落渐渐有了猜测……难怪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竟能这麽顺利蒙混过关。
“没事了,陛下已经将我官复原职。”祁煊安慰闻潮落。
“唔。”闻潮落没说什麽,心口却热腾腾的。
“睡一会儿吧,后半夜……再走。”祁煊大手在闻潮落发顶轻轻捏了捏,心道后半夜二郎的猫耳朵说不定就缩回去了。
闻潮落没说什麽,走到了一旁的榻上躺下,折腾了半宿,他确实疲惫不堪,更別说肩上的伤口还一直泛着疼。
“你这伤……”桑重检查了一下他肩上的伤,随手帮他搭了搭脉。
闻潮落念及桑重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也没拒绝,任由对方号脉。
“没事吧?”祁煊问。
“呃……”桑重眸光微闪,迅速撤了手,“没事。”
祁煊见状没再多问。
桑重却一脸狐疑,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似是为了确定什麽,又搭手探了片刻,表情愈发疑惑。
妖异的脉象这麽奇怪吗?怎麽像是喜脉?
若非顾忌祁煊在场,他定要当场揶揄闻潮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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