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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而且她什麽都看不见了,她明明睁着眼才对。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瞎了。
温喆疯狂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他说:“好三七,你这是怎麽了?如此狼狈不堪,叫人看见可真是够心疼啊。”
他蹲下身子,俯身在温庭安耳边低喃:“媞儿姐姐知道了,她该多心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开!”温庭安声嘶力竭吼道,但却十分虚弱,苍白无力。
温喆继续低声说话,声音如催命的恶鬼,地狱的无常。
“痛吗,身上是不是像被火焰灼烧一样痛苦。有没有燕云山被烧成灰痛苦啊,三七……”
温庭安牙齿不停打颤,嘴唇已经被咬破,嘴角都是血。剧烈的痛苦和內心的恐惧如潮水般向她侵袭。
像,像火烧一样……
漫天的大火,阿娘的梅花树倒下了。
接着是不远处的房屋。大门,窗户,房梁,一切能烧的东西全部被点燃了。
眼前的火越烧越烈,两道人影明明灭灭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高大的男人身中剧毒,嘴裏咳出大口黑血,他提着剑挡住门外黑压压的人。
温庭缩在柳媞如怀裏不敢动弹。
大火在向这边蔓延,屋外是刀剑的叮鸣声。哪裏都不安全,她们哪裏都去不了。
“庭儿不怕,娘在。”柳媞如一边安抚着,一边抱起孩子朝裏屋走去。
进了门,她把温庭放在书案上,转身将书柜上的一个花瓶向左拧了三圈,接着一阵石砖碰撞的声音发出,柳媞如把一面墙上的画像掀起来,是一个小暗格,裏面放着一个黑木匣子。
她拿起黑木匣子盯着看了一会儿,紧紧拧着眉。
“阿娘……”
一声呼唤打断她的思绪。柳媞如赶紧走过来把温庭抱在怀裏,然后将匣子塞到温庭手裏,抱起她走到刚才那个开关那裏。将花瓶复原后又向右拧了三圈。
书柜开始震动,向两侧移动着。不多时一条一人宽的暗道出现在母女二人面前。
柳媞如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将温庭放下,嘱咐道:“庭儿,你先进去,一直往前走。不要怕黑,你已经长大了明白麽。这个黑匣子带出去,给七姨,七姨会处理好的。”
“那阿娘呢?”温庭瘪着嘴。“阿娘不一起走麽?”
柳媞如顿了顿,往门外看了眼,男人的身影早已不见,大火已经烧到这边来了。她眼角湿润,强忍着泪水笑道:“阿娘去寻阿爹,然后找庭儿,庭儿先去找七姨好不好?”
温庭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柳媞如把她往裏推,温庭一步一回头地往裏走,眼中也含着泪。
“庭儿。”温庭走了几步,身后的柳媞如忍不住唤道。“过来。”
温庭脸上堆着笑,赶紧转身跑过来,她以为阿娘要跟她一起走。
结果柳媞如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裏,摸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瞧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泪水止不住地流。
“……让娘再好好看看你。”
温庭点点头,就这样注视着柳媞如。
半晌,柳媞如闭了闭眼,又摸了摸温庭怀裏的匣子,嘆息道:“可惜,火也奈何不了它,不然早一把火烧了岂不省事……罢了,一切都晚了。”
说完,她松开温庭,将她往前推:“去吧。”
“阿娘……”温庭低低唤着,边走边回头。
直到看到柳媞如身后亮着火光,直到暗道的大门缓缓闭上。
暗道很黑,温庭很害怕,她边哭边跑,嘴裏一会喊着阿娘,一会又喊着七姨。
直到摔了一跤,怀裏的匣子不知落到哪裏去了。
她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但她隐隐听到人声了,便顾不得匣子。反正,只要找到七姨,她还能带七姨来找匣子,想着她就往外跑去了……
“蛊母到底在哪儿?”温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暗……道……”
温庭安浑身打颤,声音几乎是从牙缝裏挤出来的。
在场三人脸色均是一变,上官浦成兴奋地走下来,趴在温庭安耳边,说道:“什麽暗道?”
“书房……”温庭安说完这一句,彻底没了意识。
温喆恍然大悟:“殿下,属下知道在哪裏。”
温庭安没昏迷多久,就被蛊虫的发作疼醒了。
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面的触感十分冰凉,有点像先前待过的地牢,周围一片漆黑。
但她分不清这漆黑究竟是自己失明所致,还是周围本就一片漆黑。
不多时,耳边想起锁鏈晃动的声音,接着,是生锈的铁门被人拉开所发出的刺耳声。
有个人在靠近她,但温庭安什麽都看不到,她确信真的是她失明了。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仍人宰割。
夜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庭安。”
温庭安的头动了动,但并没有抬起来,她现在很痛。
接着,她听见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是夜听蹲在她面前了。还发出了一声很轻的轻嘆。
那声音几乎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
温庭安忍不住嘲笑一声,敌人是在为自己嘆息吗?为什麽,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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