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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邬祉又笑了:“好。”
模糊的世间裏,只有艾玙最清楚。
雨脚渐次疏懒,檐滴从急鼓密锣化作零星残响,最后一声坠地,竟惊起半城雀跃。
“来得快,走得也快,艾玙,我们回去吧?”
艾玙回头又看了眼,顾敛出来了,他很正常,笑着和艾玙挥了下手:“再见。”
艾玙转回去:“嗯,走吧。”
云翳裂开金红缝隙,灼眼日光轰然倾泻。
直到今日,艾玙觉得这雨才算是真正地停了。
靴底踩过小水洼,邬祉和艾玙在面临即将与扬州城的离別,都很平静。
翌日,顾敛收拾好东西和林垚赶来了邬宅。
回顾这一生,顾敛深知扬州城虽好,却非归处,临行前特意来与艾玙道別
“离卦,我真的要去闯荡江湖了。”
艾玙笑道:“阿敛,祝你得偿所愿。”
顾敛点头,与林垚走出邬宅的那天,他感觉到新的生长。
志之何往,犹如绝壁险峰,嵯峨入云,除却手足并攀躬身而上,余皆虚妄,旁人爱莫能助。
那些拧巴的执念、撕扯的痛苦,旁人再心疼也无法代你承受,唯有自己敢于在黑暗裏摔打,把困惑嚼碎了咽下,才能从淤泥裏长出新的根系。
这不是否定他人的善意,而是点破一个真相:人生海海,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摆渡人。
就像站在渡口望着茫茫水雾,有人等別人划船来救,有人早已跳进水裏,哪怕呛水也朝着光的方向扑腾。
后者未必更快靠岸,却终究不会困死在原地。
再往后一天,有情无情一行人都在邬宅准备出发。
“我来吧。”
丫鬟有些为难:“南乔公子……”
南乔直接端走道:“就两步路,没事的。”
南乔没再敢去找艾玙,他将茶水摆好后自觉坐在角落。
艾玙还是绑着那根赤金发带,神色淡淡地抿了口茶。
“昨日你去了花舞阁?”
江砚舟的话将艾玙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出,他抬眼:“嗯。”
“魏承钧好些日子没去过了。”
艾玙扯了下嘴角:“你倒是都知道。”
“若芷姑娘让我和你道一声小心。”
艾玙总算提起了点兴趣:“你也认得?”
江砚舟又添了点茶,推过去:“苦命人,不过,你经常帮她,日子也算好过。”
“我帮她什麽了,魏承钧才是那个最应该一无所有的人,偏偏风生水起,还真是不公平。”艾玙自言自语。
“嗯,不公平。”
艾玙看了眼江砚舟。
江砚舟:“城郊的那片草地,邬祉带你去过了?”
艾玙:“很好看。”
“艾玙……”我也想和你一起去一次。
邬祉进来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艾玙身上,随即开口:“咳,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江砚舟抿唇不语。
艾玙轻装上阵,而其他人大包小包的。
他记得,叫地选了一条与他们完全相反的路线,再能不能遇上,全凭缘分了。
千年古木虬枝交错,潮湿的雾气如影随形,似一双冰冷的手贴着肌肤游走。
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脚下腐叶堆积。
艾玙感觉他们不是在往上走,而是无尽地向下。
大约走了五日,他们才走出雾气。
只是,依旧没有见到古栈道的身影。
邬祉的表情很严肃,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确定和规划路线。
沉璧:“师兄,这裏一点被探索过的痕跡都没有,我觉得我们中瘴气了。”
温简末:“很有道理,中毒后迷失了方向,咱们眼下走的根本不是通往古栈道的路。这地方阴气浓得化不开,却连个小鬼影子都见不着,依我看,八成是有只厉害的大鬼镇守在此,那些小鬼才不敢贸然现身。”
邬祉:“现在原路返回都没有退路,抱歉,还是我鲁莽了。”
沈予安笑着安慰:“邬道兄言过了,这路是我们一并挑选敲定的,怎能说是你一个人的错?眼下我们还是寻着太阳、月亮的运行轨跡,以及树木的生长特征来判定方位。”
喻执拉过江砚舟,偷偷指了下艾玙,江砚舟点头表示知道了。
艾玙将琥珀放了出来,让它飞出密林探勘地形。
琥珀:“长鸣山下,扬州城东北隅,离十九很近。”
艾玙声音不自觉大了点:“你说什麽?”
“怎麽了?”邬祉注意到了。
“琥珀说我们一直在往扬州城东北方向走。”
“错了,大方向都错了。密林食人瘴气,”邬祉眼中却一丝慌乱都没有,“往回走七日,可运气好的话,往前只需要两到三日,至于我们会不会遇到可怖的大鬼,虽难预料,但运气这东西本就难言道,我们只能往前走了。”
这晚,他们找到了一间破屋,而破屋中居然有一个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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