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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艾玙笑弯了眼睛:“本来不饿,但被你这麽一说,五脏庙倒是开始敲鼓了。”
清风茶社,水墨山水。茶香袅袅,人声鼎沸。
寻个空位坐下,小二立刻热情迎上,沏上一壶魁龙珠,此茶融合浙江龙井的鲜爽、安徽魁针的醇厚和扬州本地珠兰的馥郁,沸水一冲,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还有翡翠烧卖、三丁包子、扬州烫干丝、盐水鹅……
吃饱喝足后,艾玙倚着木椅背发了会儿呆,可那些潮湿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模糊,他轻声喃喃道:“好像味道变了。”
记忆裏的扬州,此时该是柳絮纷飞,如今倒比前两年暖得早。
“味道?这十多年都是这个味啊,我们三个自小就住在扬州。”
喻执不信,又尝了口,还是这个味道。
艾玙往后靠,眼底漾出点懒洋洋的笑:“我住哪儿啊?客栈?”
“咱家都在这,但你要和邬师兄住……”
喻执看向坐在对面的邬祉,“要不咱们都去你家住?反正你那院子空房多,而且令尊令堂还没回来吧。”
“嗯,热闹些好。”艾玙晃了晃腿,他无所谓,“反正我住哪儿都行的。”
邬家在南河下街,喻执和江砚舟住东关街,不远也不近。
邬祉垂眸盯着艾玙晃动的鞋尖,忽地转头问他:“你吃饱了吗?”
“嗯……嗯?吃饱了啊。”
邬祉抄起一旁的竹篓,指尖触到对方手腕的温度时才惊觉自己掌心微烫,他迅速收回力,却没松开那截袖口:“各回各家。”
道完,邬祉已经拽着发懵的艾玙融进了人流。
两个大男人牵着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虽说现在开放,但还是引来了不少目光。
艾玙耳尖微微发烫,他仰头看了眼邬祉绷紧的下颌线,商量道:“少爷,松一下手?”
邬祉缓缓松开手,回头看了艾玙一眼,又转回去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我住在南河下街,不远,一刻钟脚程。”
“行啊。”艾玙晃了晃手腕,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邬祉骤然顿住脚步,果然,艾玙撞上对方停下的脊背。
“若你想跟他们住,现在就可以转身。”
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点怪。
……?
他怎麽感觉邬祉生气了,是不想和他住又无可奈何吗?
巷口的风掀起艾玙额前碎发,邬祉没说话,却特意往內侧让了让,用肩膀替他隔开迎面而来的货担。
艾玙低头,乖乖认错:“对不起,我想和你住。”
邬祉轻“哼”点头。
邬宅。
青瓦白墙配汉白玉门槛,门楣砖雕缠枝莲纹细腻如丝。
“少爷,你真是个大少爷。”艾玙调侃道。
跨过门槛,艾玙一直在惊嘆。
除了那金瓦红墙、万千天下只奉一人的皇宫,还有那半城烟火缭绕、半城仙气氤氲的千山古城,眼前这座邬宅,当真是他此生见过最气派的所在。
待邬祉去前院理事,他道艾玙自己先逛会,随后他就到。
艾玙走到了后园,假山上的那眼活水,看着是天然景致,实则暗渠纵横,每滴水都走得有章法。
沿着鹅卵石小径信步,艾玙不觉间踏入一间临水书房。
榻边的博古架上,搁着个拳头大的青铜香薰,炉盖雕成莲蓬状,镂空处正往外冒着细烟。
艾玙凑过去闻,却不是寻常沉香,倒混着点柑橘的清苦,是暹罗进贡的“龙涎柑香”,他曾在西域商队那裏听过,说这香需得取南海龙涎香混着波斯青柠皮,埋在地下三年才出味,寻常官宦人家求半钱都难,邬宅却拿它来熏书房。
啧啧啧,可恶的有钱人。
“您当心烫。”
丫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指尖指着香薰下的银丝炭笼,“这炭是用荔枝木烧的,铺了层松子壳,少爷说闻着有松风入怀的意思。”
艾玙点点头。
雕花檀木榻旁,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泛黄古籍。
艾玙避开堆叠整齐的信笺,随手抽出本《奇闻异录》,刚翻开便被卷首的泥金绘吸引。
墨香混着龙涎柑香萦绕鼻尖,他斜倚在软枕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更漏声,忽觉这深宅大院如同迷宫,若不花个三年五载细细琢磨,怕是连晨钟暮鼓的方向都辨不清。
邬祉一进来,便看到艾玙歪靠在檀木椅上,下颌几乎要垂到胸口,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连书册滑落膝头都未察觉。
好乖。
邬祉长腿一迈跨进书房,径直在艾玙面前的书桌一角坐下,然后低头。
那双含着困意的眼睛骤然睁大,艾玙眨了下眼睛,慌忙坐直身子,抬头问他:“你好了?”
“嗯。”
邬祉的视线太过直白,艾玙感到不舒服,于是尴尬地收回视线。
邬祉:“你之前来过扬州?”
艾玙意识到可能是自己之前说漏嘴了,但也没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他应:“嗯。”
邬祉:“江右离扬州千裏之遥,是这裏有什麽重要的人在等你?”
邬祉忽然抬手撑住艾玙身后的椅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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