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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去上了班，宋先生怎麽办呢？

    他有点犯了难。

    他摇了摇宋先生，宋先生并没有醒过来，依旧沉沉地睡着。

    他于是不忍心再叫醒他。

    起身收拾自己，留了一张纸条，把门窗都紧锁，把宋先生锁在家裏，他拖着酸痛的身体出门去工作了。

    出门时他又遇到了琳达，今日的琳达有些萎靡，昨晚直至深夜的派对令她美丽的脸有了疲态，而路过她的郁林却红光满面、容光焕发。

    今早雪已经停了，可天儿还是很冷。

    琳达正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和邻居一个女人站在楼下聊天。

    郁林路过时，轻轻抬手把围巾耳罩摘下来，他暴露出来的脖颈和耳根都密集地布满暧|昧的痕跡。

    琳达和邻居都奇怪地瞥了他几眼。

    郁林浑身颤栗。

    一想到这是宋先生在他身上留下的，被琳达看到了，他就感到羞耻、丢脸。

    太丢脸了，太羞耻了。

    可他却没有把围巾和耳罩戴上，还走得非常慢。

    郁林的背挺得直直的，路过了两个女人，路过社区裏正在打雪仗的几个孩子，路过大街上正在拿着枪追击犯人的警察。

    那个犯人看着有点眼熟。

    他把围巾和耳罩帽子重新戴严实。

    好像是他那个早就死掉了的老爹。

    死掉的人复活了，真的是冒昧（宋先生不在此列，宋先生是他爱的人呀，嘻嘻）。

    如果郁林有朋友，多跟人往来的话，或许他就会知道多一点相关的信息，比如这几年出现的怪象，有些死去的人再度回来了，死而复生的人，他们在社会范围上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伪人，像人，但，并不是人。

    郁林孤僻到一定的境界，他不跟邻居往来，不跟同事交好，也不看城报，因此获取信息的途径几乎等同于没有。

    郁林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那又如何呢，他并无所谓。

    他有宋先生就够了。

    宋先生在干什麽呢？他起床了吗，吃饭了吗，想他了吗？嘻嘻。

    他们做了一夜，总该算是露水夫妻了吧。

    宋先生现在是怎麽看他的呢？

    他搓搓手，兴奋地等待下班。

    下了班，他特意又买了很多便餐速食，还有水果。

    买东西时，他感到有人在跟着他。

    回过头，他只看到一抹逃窜得很快的黑影。

    蹙蹙眉头，他很快提着东西回了家。

    家裏，门窗紧闭，宋先生还在家。

    一进门，他的呼吸就粗重起来了。

    窗帘拉着，昏暗的屋子裏响着吧嗒吧嗒的声音，宋先生蹲在地上，在吃他囤的食品，一些袋装法棍和罐头，箱子已经空了两三个。

    他一件衣服也没穿，中午郁林走的时候他是什麽样，现在就也还是什麽样。

    他浑身不着寸缕，双脚分开蹲在地上，前脚掌着地，后脚跟踮起，中间的大法棍垂落在地上，随着他吃东西的动作轻微晃动，一甩一甩。

    这场景对郁林来说太辣了。

    他靠着门板，很快感到呼吸不过来。

    宋先生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偏头看了过来。

    发现是他，就站起身，朝他走来。

    他走路的姿势依旧很怪异，步伐细碎，手臂不会甩动，取而代之的是肩膀前后摆动，灰蓝色的眸子空洞地望着前方，嘴裏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朝他走来时，郁林一点点捂起嘴。他看到，宋先生的起来了，随着他的步伐一下下向他点头。

    “咕……咕，嗬嗬……？”

    一些声音仿佛是从他肚子裏发出来。

    “宋、先生，”郁林艰难地把手裏的袋子提起，递向他，“我给你买了吃的。”

    本来以为宋先生会抢走他手裏的东西，却没想到他直接拱上前来，脑袋一耸一耸的在他脖颈处耸动，他的大掌掌住郁林的腰，却似乎感到触感不对，上下摩挲，木僵地望着郁林的外套。

    “我脱、我脱掉、”

    在一切开始之前，郁林匆匆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三天的长假。

    他摸到宋先生的小腹鼓鼓，结实的，应该是醒来就一直在吃东西，所以不饿，对他买回来的东西没有兴趣。

    食髓知味，倒是对昨天新接触的能令他舒适的事情本能地热衷。

    “宋先生，你……啊……”

    “你是不是吃了三箱法棍了，不能吃太多，会积食的哦。”郁林喘着断断续续地说。

    他搂着他，也不讲究地方，不用床，甚至不用沙发，他顺从地把自己剥干净趴在门板上。

    宋先生。

    宋先生是他的，他当然也是宋先生的。

    宋先生要他，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可以。

    门板轻微地晃动，外面传来琳达下班归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噠噠噠。

    噠噠。

    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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