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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说错什麽话做错什麽事让他觉得自己逾矩。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在夜晚和他单独相处过。

    他的房子不算小，但客厅餐厅还有厨房都堆满了囤积的生活物资，挤得满满当当，高筑的纸箱子挡住了光线，因而房子显得有些昏暗。

    郁林有囤积癖，不工作的时候，他大多都不出门，他自己也不会做饭，就靠着囤积的面包速食过日子。

    在他为自己竟然把宋先生带回家来了而恍惚走神的时候，男人已经扑在敞开的纸箱面前啃咬起了面包。

    他的进食速度依旧很快，没有章法，连包装袋也不撕。

    在此之前他已经吃了三人份的快餐和面包了，但他的食欲仿佛无底洞似的，机械性地一口接一口地吃。

    郁林蹲到他旁边，痴痴地看着他。

    好近。

    近到他可以闻到宋先生身上的血腥味儿。

    他迷恋地望着他。

    望着在他的房间裏吃着他的食物的宋先生。

    他从来没有离他这麽近过。

    他们曾经最近的距离也只是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距离，宋先生曾经好心地顺路载他下班，但那也只有一次。

    郁林手掌撑在地上，上身前倾，深深地呼吸，脸快要贴到正在进食的男人面前。满屋宋祁玉的照片正在望着他们，而他正在望着男人。

    宋先生还是很帅，即使刚从坟墓裏爬出来，即使在外面冻了很久，即使穿了不太合适他的衣服，可他的眉眼依旧英俊得无可替代……啊，就是吃东西的样子比以前粗鲁了很多。

    郁林忽然伸手：“等等，宋先生，包装袋不能吃。”

    “这个吃了对身体不好的。”

    他跪到男人面前，伸手去抠宋先生嘴裏的塑料包装袋。

    咕嘟。

    宋先生咽下去了。

    灰蓝色的眸子呆呆地移向郁林，温热的舌头本能移动，舔了舔郁林还放在他嘴裏的手指。

    湿滑，柔软。

    郁林怔了一怔：“抱歉。”缓缓将手抽出来。

    他刚刚情急之下一时忘了分寸。

    男人已经继续进食了，只有他还呆呆地望着自己滴着口涎的手指，口涎拉着银|丝缓缓垂落到地板上。

    耳边有咕叽咕叽的声响，正在大口进食的男人被声音吸引，机械性地移动目光朝声源望去。

    他的身边，头发遮眼的男孩正伸出鲜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自己的两根手指，他跪在地上，投入又忘我。

    察觉到男人正在看着自己，郁林用另一只手挡住脸。

    “別……別看我，別看我，宋先生別看我……呜……”

    他羞耻得声音都在抖，听起来就像是要哭了，在男人的目光下，他的身体羞耻得如火般滚烫。

    男人似乎听不懂人话，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有样学样地学着他爬过来，在他的手指上机械性地舔了一口。

    ！

    郁林的呼吸剎那间停了。

    男人已经继续吃起了面包，可郁林的呼吸却已经无法平复，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

    “宋先生……”

    他举着那两根手指，眼睛被烧得通红。

    目光在上面凝滞片刻，他猛地朝男人扑过来。

    男人被扑倒在地，还未做出什麽反应，就被郁林胡乱地吻下来。

    “宋先生，宋先生，我喜欢你。”

    “我好喜欢你。”

    “宋先生，宋先生……”

    他尝到宋先生嘴裏面包的香甜，发出一声满足的嘆息。

    舌尖搅。弄在一起，他含着宋先生的唇舌啧啧吮|吸，手指颤抖地去解宋先生黑色风衣的扣子。

    他手指忽然一顿。

    宋先生黑色风衣的裏面什麽也没穿，赤|裸的。

    他呼吸停顿，手掌一用力，几颗扣子叮铃铃砸着响儿弹到纸箱上又弹到地上。

    他坐在宋先生腰上，脱掉外套，兜着自己毛衣下摆把衣服一掀。

    他是尊敬宋先生的，他是崇拜宋先生的，他对他无有不敬、无有不从。

    他有妻室，他知道。

    可是，可是，宋先生都死过一回了，再怎麽样也该轮到他了吧。

    他爱宋先生啊，他爱他。

    比任何人都爱他。

    这个社区的隔音不是很好，隔壁房子震天的音乐声响源源不断地传到这个空间来。

    似乎整个房子都在随之地动山摇。

    同步传来的还有女人们高亢的欢声笑语。

    这声响足以把任何声音都掩盖。

    郁林仰起头艰难地吸气，细白的脖子上不断有汗珠滑落，顺着他光滑白皙的后背缓缓滚落，砸在底下人结实的大腿上。

    郁林一点儿也不压抑自己，在琳达的欢声笑语中，在漫天风雪中，他的声音像歌儿一样高亢、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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