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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漾就听说谭子睿病了,听说是白天干活儿中暑发烧了。
这是去给他大爷放牛的时候听到別人说的。
因为隔壁村的赤脚医生来的时候,谭玉在自家门口骂了半天,好多人都听到了。
大家讨论的不是谭子睿生病,而是谭玉真没人性,弟弟都发烧了还要被骂,骂他这一生病把活儿都压自己身上。
李漾替大爷放完牛回来本来想去看看谭子睿,但一想到谭玉也在就放弃了。
他有点害怕谭玉,谭玉很凶,而且以前打过他。不,也不能算是正经地打过他,那时李漾只是普普通通地从他身边路过,就被他踹了一脚,骂他挡路,走得慢。
那时的谭玉应该刚打完架,浑身都是火气,见着谁都想来一脚,李漾纯属无辜被牵连,但从此以后李漾对他就有了心理阴影。
他老老实实地替大爷放了几天牛。
他遵从聂子坤的指示,不走夜路,不晚睡,随身携带驱邪符和建木手串。
周弦柱那晚没被招魂,聂子坤他们第二天晚上又招了一次,依旧没有招来。大家都感到疑惑,但李漾这边确实是什麽事也没有。
“会不会它的执念已消,自行投胎去了?”打电话的时候李青晚问。
“可能吧。”李漾垂着眸说。
他跟聂子坤通话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聂子坤的师父谷智子也说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很小。
谷智子他们不打算放弃,也让李漾不要轻举妄动,安安生生地躲好。
李漾“嗯嗯”点头。
电话挂断,李漾垂着眸望着吭哧吭哧喝水的小狗,走神。
周弦柱失踪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
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提心吊胆。
会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呢?他想。
它消失,慢慢的一切风平浪静,所有人的生活回归正轨。
“篤篤。”有人敲了两下门,把他的神志叫回笼。
他扭头,看到村长和另一个人担着筐子,站在他家门口。
“村长。”他站起来。
“李漾啊,明天要担社了,你家就交你一个人吧?”村长递来一个量筒。
村裏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杀猪祭拜土地公,用村裏的话来说就是“担社”。
会在每家每户按人头收米收钱,钱用来购买生猪,杀完猪之后煮猪肉的汤会拿来煮粥,祭拜过后再每家每户按人头分猪肉和粥。
这是一项喜庆热闹的祭祀活动,届时全村男女老少集中在村头的土地庙祭拜土地公,附近也会有很多卖各种商品和小吃的摊子出没,算得上一个小集市。
李漾“嗯”了一声,心情松快一些,回厨房量米交钱给村长。
杂七杂八的思绪消散,李漾心情回暖,并略微抱有一些欣喜和期待。
李漾喜欢这个祭祀活动。
他和周弦柱小时候都很喜欢。
每次祭拜土地公,必定要去逛逛。集市是附近几条村子的人都会来摆摊,不仅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儿、新奇的玩具,还有麦芽糖、驴打滚、还有各种糕点零食。
不只是他们,村裏男女老少也都喜欢凑这个热闹。
抱着期待,李漾总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祭祀活动开始,集市也开始了。
李漾早早醒来,给平安喂了饭,正想出门去逛逛集市,看看有没有什麽自己需要的东西,刚一出门,就看到他家院子外,谭子睿长身玉立地站着,朝他灿烂地微笑。
“李漾,我们一起去集市逛逛吧。”
穿着一身长裤长袖的谭子睿爽朗地笑着说。
李漾拎着一个篮子,微微讶异:“你的病好了?”
谭子睿笑:“只是中暑而已,烧退了就好了。”
病了一场,谭子睿看起来似乎有点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是哪儿不一样,就感觉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了许多。
唇上也没什麽血色,原本小麦色的皮肤都变得有点苍白了。
李漾不确定地蹙蹙眉:“你确定你真的好了麽?”
“放心吧!”谭子睿笑着,上前拉住他的手,“走啦,集市要开始咯。”
“等等,等等,我把平安关进去。”他说。
脚下小狗不停地吠叫,好像几天就不认识原主人了似的。
稚嫩的吠叫声有点吵,李漾把它抱回去,关上门对它说:“乖乖在家,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关上门,谭子睿又来拉他,亲切地说:“你还真是,还是这麽喜欢小动物呢。”
他的态度自然亲切,一点儿也没有那天晚上分別的尴尬和不自然感。
李漾又有点感到讶异,他本来以为他把话说得那麽“清楚”,谭子睿应该会感到尴尬,不会再对他这麽热情。
如今看来好像完全没有,他对他比之前更热情、更亲密了。
村子路上的人还挺多,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李漾不自然地把手从他手裏抽出来:“不用拉着我,我自己可以走。”
谭子睿没有异议,从善如流地放开他,朝他微笑。
李漾瞥了他一眼。
……总感觉今天的谭子睿哪裏怪怪的。
“漾……李漾,那边有麦芽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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