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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瑾瑜回头去看被冷落多时的祁君曜,将人拉过来,还未开口介绍,就见赵逸目光如电,直勾勾盯着祁君曜腰间的佩剑,面无表情道:“我的剑。”
“什麽?”
赵逸重复了一遍:“这把剑是我的。”
林瑾瑜面色冷下来,淡淡道:“少侠看错了,这把剑是我从临安万宝阁以五千两的价格买下的。”
“是我当的。我当时没钱。”
林瑾瑜没见过这麽不讲道理的人,都已经把剑当了,他们也是正常购入,所有权早已转移,怎麽这人还能说剑是他的呢!
他气极反笑,正欲说什麽,祁君曜拦下,问赵逸:“你与松烟散人是什麽关系?”
“他是我师叔。”
“随我来。”祁君曜径直向比武场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潋滟门內其他人许久没见过祁君曜出手,今日见他终于肯来比武场,纷纷奔走相告,相约而来。
比武场上秋风乍起,卷起几片枯叶在青石地面打着旋儿。祁君曜负手立于场中,红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赵逸沉默地解下剑鞘,露出通体乌黑的长剑。剑身映着日光,竟泛出金色暗纹,如炽烈的阳光。
“请。”祁君曜右手持剑,左手做了个起手式。
赵逸点头,转瞬已如鬼魅般掠出三丈,剑尖直指祁君曜咽喉!
祁君曜站在原地,手腕轻转,从容抵挡。
赵逸眼中精光一闪,剑势陡然加强,但祁君曜面色平淡,显然并不吃力。
赵逸回退几步,神色变得有些兴奋,剑锋一转,再度欺身而上。
这一剑极快,剑光如惊鸿一瞥,转瞬即至,直取祁君曜手腕!
祁君曜不慌不忙,剑锋一挑,竟以剑背轻拍赵逸剑身,借力旋身,红衣翻飞间,剑势陡然一转,剑风如柔水,却又暗含千钧之力,赵逸只觉手中长剑被一股绵柔劲力牵引,险些脱手!
他迅速变招,剑锋一抖,强行挣脱,随即纵身一跃,凌空斩下!
剑光如陨石坠落,气势磅礴!
祁君曜眸光微动,终于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他足尖一点,身形如潮般后撤,同时剑锋斜划,一道蓝色剑气骤然迸发。
“轰——!”
两股剑气相撞,劲风四溢,吹得场边众人衣袍翻飞。待尘埃落定,二人已各自收剑而立,相距三丈,胜负未分。
赵逸微微喘息,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裴清漪兴奋地拽着裴清嘉的袖子:“大哥!你看!我就说祁门主厉害吧!”
裴清嘉无奈摇头,却也忍不住赞嘆:“确实……名不虚传。”
裴清漪又转向林瑾瑜:“赵逸功夫不错吧,我们来的路上还遇到了魔教中人,多亏了有赵逸在,咳,当然也有本小姐的功劳,这才将他们打退。”
“魔教?”林瑾瑜一惊,想到孤身前去蜀中的大哥林齐光,裴清漪是大哥的师妹,难道……“是冲你来的?”
“不是,”裴清漪也很奇怪,“好像是冲大哥来的。”
“大哥,那他岂不是很危险。”林瑾瑜大骇,立时站起身来。
“你怎麽也叫大哥?哦,我说的是我身旁的这位大哥,不是林大哥。”
“原来如此。”林瑾瑜重新坐下。
“只是我大哥此番是头一次出长安,从未得罪过魔教,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裴清漪百思不得其解。
裴清嘉一脸淡定地看着台上,恍若未闻。
林瑾瑜想了想,“魔教,做什麽都不奇怪。”
祁君曜和赵逸并未就此停手,难得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又有这麽多人围观,二人心照不宣地开始炫技,你一招“星垂平野”,我一招“残阳照雪”,“三星追月!”“银河倒悬!”……
当祁君曜使出“怒浪千叠”时,几个年轻弟子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
“我的亲娘!这剑气都能凝霜了!”
“闭嘴!吵着我了!”
赵逸回敬“流霞贯日”的瞬间,人群爆发出海浪般的惊呼。一位白发长老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揪胡子:“小小年纪竟能练到化气为焰的境界……”
赵逸后撤几步,眯了眯眼:“你手上的有什麽?”
“抱歉。”祁君曜摘下戒指,吻了吻,“这是金刚石,也叫钻石,是天然存在的最坚硬的物质,代表了他对我的心。”祁君曜随手一扔,戒指准确无误地掉在林瑾瑜的掌心。
赵逸:……
在场众人:……
林瑾瑜尴尬地脚趾抠地。
比武继续,当二人使出“寒塘渡鹤”与“金乌坠地”时,围观人群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声浪:
“这哪是比武?这分明是神仙打架!”
“值了值了,能看到这等比试,这辈子没白来!”
……
等二人尽兴时,围观的人早已看得呆住,见二人停下,场边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爆发出一阵更强烈的喝彩。
赵逸道:“你合格了,这剑归你。”
祁君曜道:“承让。”
眼看天色已晚,四人便在潋滟门留宿一晚,林瑾瑜在停云轩设宴招待四人,本打算多留他们住几日,被裴清嘉以“公务在身,不敢耽搁”为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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