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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
回到嬴府,嬴子骞命人去请府中常驻的大夫,自己抱起温振往自己院子走。
嬴子翟原本还在书房和嬴父嬴母为心上人的事吵架,听到管事来报,嬴子骞请了大夫,带回来的客人受伤了。
父子二人顾不得其他,抛下嬴母去了嬴子骞住处。
大夫给昏迷中的温振把脉,脉象平稳,观温振的领口有些污跡,是林城东的手下给他灌药时留下的。
他凑上前闻了闻,是麻沸散的味道。
“怎麽样了?”
“回二公子,伤者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应该只是被人灌了麻沸散,睡醒就好……”
他又观温振脸上的淤伤,“还有些皮外伤……老夫给他擦些药油……”
“没事,我来就行……”
嬴子骞送大夫出门,叫下人备热水来,顺便煮上些流食煨着,等温振醒来立即就能吃。
这时,嬴叔嵇和嬴子翟快步走来。
“受伤的可是温振?”
“怎麽伤的?”
嬴子骞也感到奇怪,“不知……温振说他被林城东偷袭,我去道政坊的玉露楼救的他,幸亏刑部尚书的儿子胡世冲当时在那裏喝酒看见,给我们报信……
林城东从前就经常跟秦褚臣花天酒地,想必……是受了秦廷指使……”
“他怎麽就那麽正好知道温振回了长安?”嬴子翟好奇。
温振进城时还是乔装打扮过的样子,消失了几年的人,谁这麽快就发现了他?
嬴子骞摇头,“邓义禹当时和我一起,他已经带人去抓林城东,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爹,我去找邓义禹!”嬴子翟看向嬴叔嵇。
“林城东是北衙禁军的人,北衙禁军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被秦褚定渗透,我担心邓义禹仅凭金吾卫郎将的身份压不住他们,陛下病体无暇管事,到时候少不了一番扯皮……”
他是北衙禁军的人,他从中调和,好办事些。
嬴叔嵇点头,让他去了。
下人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后,嬴子骞挥退他们,亲手拧了块热湿巾,坐在床边,给温振擦脸。
温振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他看着,真是烦透了,手上的动作轻又轻,生怕弄疼他。
等温振的脸真正擦干净后,他看着反而不习惯,手指尖不自觉游走他脸上每一寸肌肤,轻抚,揉捏……
温振闭着眼,呼吸匀长,少有的安静乖巧……
“你喜欢嬴子骞,思慕之情……”
他又想起秦褚臣说过的那句话,温振真的喜欢他吗……
手指不自觉来到温振唇边,拇指轻轻抚过他柔软的嘴唇,一下,两下,然后停在下唇最厚实的地方……
手指轻轻一按,指头就陷进去了……他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温振一直在似梦非梦,嬴子骞的触碰让他以为此时尚不安全。
他挣扎地半睁开眼,就看到嬴子骞在看着他的脸。
两人视线相撞,就这麽胶着在一起,忘我地盯着对方,看了很久。
嬴子骞手指的动作,让温振误以为他刚才在亲自己。
他又还不完全清醒,以为自己在做梦。什麽样的梦,竟然这麽逼真?顿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失望。
“你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梦裏,真是太不应该了……”
失望到甚至从眼角流下眼泪。
他不愿面对这样的场景,伤心地翻过身去,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嬴子骞看到他这样,仿佛感知到什麽,怔愣了。
之后,温振睡得极不安稳,嬴子骞在给他胸腹的瘀伤擦药油时,突然惊醒。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理智已经回笼,看到嬴子骞时,也只愣了一下,像是对现在处境的接收,仿佛完全忘了梦裏的事。
他看到自己袒胸露腹,门户大开,也不惊讶,上面的淤青一大片一大片,涂了药油,乌黑发亮,触目惊心。
温振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后,艰难地坐起来,靠着床头,问有关林城东和进宫的情况。
得知没见着皇帝,温振得出了和嬴子骞一样的结论,原来秦褚臣说的是这个意思……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嬴子骞拧上药瓶,擦手,房间裏还煨着给他准备的肉粥。
温振摇头。
他又问:“你怎麽落到林城东手裏?”
温振又摇头,“我就在你家附近,他突然带人出现……”
他已经认定林城东就是秦廷的人,抓他可能不过是为了威胁他老爹……
“节度使临近,看来我们和秦廷终有一战……算了,战就战吧,等办完秦廷,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完事我就回边塞去……”
这破罪,他可是受够了。
温振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裏,就听见嬴子骞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关的问题。
“温振,你到底为什麽辞官?”
温振愣愣地看向他,“……不是都说了,我跟我老爹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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