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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既然如此,人与人之间所拥有的权力也各不相同。”
“对。”亚科夫点头道,“故压迫与奴役必然存在,自由必被掠夺。”
“那你是否认同: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消失,压迫与奴役便将消失,人人都能得到同等的自由?”
这些虚构而抽象的话惹得亚科夫不舒服。“…那怎麽可能?”他难看地在胡须下扯着嘴角,“世上有国王,有奴隶;有家财万贯的大商人,有身无分文的穷乞丐。没任何办法抹平他们之间鸿沟般的差异。”
“若是奴隶起义,乞丐抢劫呢?”
“那奴隶就会变成新的国王,乞丐也会变成新的富商。”
“即便是你自己吗?”叶萨乌问,“即便你深知奴隶的血泪、乞丐的悲苦,也寧愿将被你打倒的人充作新的奴隶与乞丐,抢夺他们的自由吗?”
“正是因为我深知这些,才偏偏要抢夺他们的自由。”亚科夫吊着眼睛,狼似的瞧他,“我又不是圣人,又不是上帝。”
“那如若你真是上帝、真是神明呢?”叶萨乌与他阴霾密布的眼神对视,“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一切、为所欲为,如果你能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拥有远超所有其他人的强大权力,你也依旧这样想吗?”
“你为什麽老是问我这些毫无意义的、根本说不通的事?”亚科夫勒住了马,“难道你成天像一些说话绕弯的哲学家和修道士般白日做梦,幻想自己是神明或国王?”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亚科夫。”叶萨乌也勒马停下脚步。“这不是白日做梦,而是黑夜中的幽灵,是夜晚的魔鬼。世上的人面对他们时如此弱小,就如同面对神明一般。”
亚科夫愣住了。尤比的脸浮现在他脑海中——他好似坐回了桑乔的墓碑前,被无法回避的问题刺得发痛——痛在左边胸口,刻印的位置上。血奴又闭上了嘴,发不出声音来。两匹马继续缓缓向前走着,来到一片开阔的沙地。夜空中灿烂的星河出现在他面前,好似一面镶满钻石的幕布,阴晴不定地闪烁。
“我们快到了。”叶萨乌说,“在最后,让我们讨论一番神与人的话题。”
“你们这群该死的疯子,全把吸血鬼当成神。”亚科夫咬牙切齿地捂住狂跳的心脏,“你们没一个人是真正有骨气、有思想的家伙。你们就是不肯承认神不存在。”
“神是存在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叶萨乌无比坚定地回答他,“神是由人选择并创造的。只人们认他为神时,他才是神。不要将神视作可怖的力量,而该将神视作一件趁手的工具——这才是神的本质。”
亚科夫想不明白。他觉得这话有道理,可却好似一个精美又坚固的空心罐子——它无懈可击、规整绝伦,可裏面好似冷冰冰地缺了什麽重要的东西。亚科夫想,他本也是一个冷冰冰的人,该认同这些才对。他忽然不适宜地发觉,自己貌似才是所有血奴中最幼稚而天真的那一位——他比叶萨乌、塞勒曼、娜娅、克裏斯蒂娜、乃至那被他杀死的费伦茨神父都更迷茫而混沌。他好似被什麽东西障了目,变得感性又不可理喻了。
是因为这刻印吗?
忽然,有隐隐的马蹄响声从二人背后暗处传来。亚科夫一下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立刻拔出剑,瞪着眼向那瞧。
“是谁!”他大喊道,将燃烧的火把掷了过去。
暗处的人被吓得乱了阵脚,马惊得打起响鼻。一张熟悉的年轻面庞出现在火光裏,呆愣的黑眼珠在深色面庞上睁得很大。“大人,饶了我…”他滚爬着下马,伏到沙地上,“我是来寻您的,大人…我,我有话不得不和您讲…”
亚科夫的心一下沉进肚子裏。他不得不将剑收回鞘中。
“原来你还带了你的侍从来。”叶萨乌在他背后温和地笑着,“既然如此,就叫他也见识一番这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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