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幕 母神与女皇(八)  鲜血刻印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队的防线很快出现一个缺口。

    “你瞧他,卑鄙得很。”海伦用石榴汁润了口,“专挑薄弱地方,像膝盖后面和两腿之间,就打这些部位。”

    “是吗?”尤比连眼皮也不敢眨一下,“我什麽都没看清…”

    被击倒的战士们只得遵前大团长的规则,懊恼地坐到地上,丢下手中的武器。尤比又去瞧亚科夫与帕斯卡尔的战况——他这才发现,亚科夫也对初学者们用着相似的招式。斯拉夫人体型高大,力道沉重,只用剑柄狠狠隔着头盔砸在鼻梁上,就叫对方头昏眼花,好一会无力反击。亚科夫再使脚跟一绊,那人便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出了局;而帕斯卡尔没这样大的力气,他用枪矛将胆小紧张的对手逼至围栏角落,反复的攻击叫人无力招架,没一会便挨了痛击跪在地上。

    尤比感到残酷。在真正的战场上,弱小的士兵也会像这般刚开始便出局吗?金属叮当作响,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没过一会,场上愤怒激昂的吶喊就变为一片唉声嘆气的痛呼,各式武器丢了满地。亚科夫被白队剩余的队员盯上,合起伙来被卡在场中,沉重的武器像雨点似的,密集敲打他的头盔。帕斯卡尔前去解围,可枪矛在这种时候又使不上力,还不幸勾住了其中一人的锁子甲——塞勒曼已又解决掉一位使钉头槌的危险角色,用近身背摔叫他笨重地翻倒。“他真是姐姐最厉害的手下。”尤比不禁感嘆,“从前我还怀疑这事…”

    “我当然不会在这事上蒙骗你。”海伦问,“您真不来一些石榴汁吗?”

    尤比被这问题勾走注意力,终于得以从紧张的赛场中脱身而出。“我、我不用。”他咽了咽口水,“亚科夫说,我得护着自己的嗓子,少吃喝甜的…”

    “这又是什麽道理?”海伦惊讶地张开嘴巴,“可他成天叫你嚼甘草根。”

    “那不是苦的吗?”

    “唉哟,瞧您被他骗的,真该叫他在场上多挨两下。”海伦将果汁塞进尤比手裏,“甘草根是因为太甜了才苦。要是把它煮成汁喝,一样能保养喉咙,还甜丝丝的呢。”

    场上的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阶段。亚科夫睁不开眼睛,重击乒乒乓乓落在他身上头上,叫他像一头被塞进钟裏的鸽子,被撞钟的巨响惹得头晕眼花。这终于使他感到愤怒——“去打那阉人!”他冲帕斯卡尔大喊,“他在侧面!”

    医院骑士显然在后悔自己挑选的武器不够趁手。他费了半天力气将自己被別住的枪矛拽出来,携白队仅剩的一名队员联手去围堵那深色皮肤的战士。亚科夫握紧了长剑,怒吼一声,抓住面前三人侧边的一个,用力抬膝踹翻——这是个莽撞行为,会使他的重心不稳,易被推倒。不过他的体格够重,盔甲够沉,另二人没能成功抓住机会掀翻他。像滚落山坡的巨石般,亚科夫俯下身子,将剩余的两位白袍队员抱在两手中,直直推向围栏边缘——天杀的,如果这是场真正的战斗,我早该拿匕首插进他们的头盔缝隙裏,用剑把他们的头盔砸扁!亚科夫想。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推着他前进,支撑他站立。他想,自己本没想着非要在这场比武中取胜。这为了什麽?他咬牙切齿地将两位对手摔到围栏之外。该死的,我非要战斗不可吗?那该死的阉人,该死的吸血鬼!他为何非要掌控我不可,非要我来这可恶地方,用冠冕堂皇的规则羞辱我?

    他感到浑身像着了火般发烫,所有的躁热的呼吸被困在沉重的盔甲般不得解脱。他不停质问自己,你想要什麽,你身在哪裏,将去往何处?

    “亚科夫!”帕斯卡尔疲惫的声音引他回神,“帮忙!”

    像从梦境中脱身般,亚科夫感到时间仿佛变慢了。他竭力延长着这片刻喘息,而后举起长剑,冲塞勒曼的方向冲撞而去——他只撞到一面庞大坚实的盾牌,咚地一声,冲撞的力道全反噬到自己身上。他咬紧牙关,险些摔倒——幸而求生的经验令他生生稳住步伐。亚科夫知道,如果是真正的战场,摔倒就意味着死亡。

    帕斯卡尔的矛尖下端被拍碎了,木刺软绵绵地垂着,可他依旧冲上前去——他太蠢了,蠢到像撞了墙还不肯回头的驴子。他为何不从地上拾一把武器再战呢?亚科夫冷眼看着这骑士被塞勒曼狠击了腹部,终于力竭倒地。

    “刚好我们可以为这些见习骑士讲解些实战的经验。”塞勒曼的札甲在盾牌后闪闪发光。他笑着,呼吸均匀,“亚科夫,来攻击我吧。”

    亚科夫举起长剑。他的手臂重极了,几乎要抬不起来——可他又瞧见台上的尤比与海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他不得不将手臂抬起来。斯拉夫人谨慎地平复心情,调整呼吸与步伐,寻找塞勒曼的破绽。我的长剑比他的短剑有力,亚科夫想,只要避开那面大盾牌,寻他不着甲的下半身去,他必定格挡。

    二人绕着场地对峙绕圈,亚科夫屏住呼吸,抓准时机挥剑砍向塞勒曼未举盾牌的右侧。他本想先于上方虚晃骗招,再立即将剑刃转到下方——可塞勒曼灵巧地将短剑別着他的剑柄剪住,一下阻了亚科夫的去路,破了他的招。随后,筝形盾牌的尖头狠狠撞在亚科夫头盔的鼻护上,叫他双眼发昏地向后倒退。

    “你们中的许多人认为,刀剑必定用于攻击,盾牌必定用于防护,实则不然。”塞勒曼笑着讲解,“敌人也知道这一点。实战中我们可以灵活变通,利用这种印象,用任何武器攻击或防护。”

    亚科夫感到鼻孔裏有温热的液体正向下淌到他嘴唇上,他舔了一口,又腥又咸,带着铁锈味。“再来。”头盔昏暗的缝隙中,他瞧见塞勒曼站在那向他招手。

    他四下打量,丢下自己手中的长剑,从別人手中夺了柄长斧。这是个破盾的好武器,亚科夫想,我有足够大的力气,能将那碍眼的大盾牌劈裂——可塞勒曼见状,却丢下了那面筝形盾牌,仅用手中的短剑应对。他在羞辱我!亚科夫在头盔下瞪圆眼睛,拼尽全力抡圆那长斧,向塞勒曼横劈而去。不高不矮,正是腰部位置,亚科夫想,他来不及弯腰躲藏,也没法跳跃躲开。他死定了!

    然而,塞勒曼只握着短剑向前冲刺。亚科夫的斧柄太长,力气太大,斧刃深深凿进塞勒曼身后的木头围栏,而本应受击的人已移步至亚科夫面前,短剑砸向他的手肘——亚科夫来不及将沉重的斧头从木头中拔出,他手臂发麻地松开武器,向后躲开塞勒曼后续的攻击,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你们在战场上遇到用斧用锤,这类沉重武器的敌人,莫要怕他们力气大,隔着盔甲重伤你们。”塞勒曼盯着亚科夫的眼睛,“沉重武器大多是花哨的恐吓物,用起来笨重又缓慢。每次出招之后的空隙,足以反击。”

    亚科夫拔下自己的头盔呼吸,一头凌乱的金发已被汗水黏成缕,冒着热气披散在肩头。他又从地上拾起一把弯刀——这是他最为熟悉的鞑靼人的武器,实用又轻便。尤比瞧见他脸上的血跡貌似发出一声惊呼,可亚科夫什麽也听不见了。他在掌心旋转那弯刀,眼角像魔鬼般发红。对面的塞勒曼见状,也摘下头盔。他丢下手中短剑,从队友那取了一柄十字架般的双手巨剑。

    二人已不需再多言什麽。亚科夫腾挪步伐,死死盯着那灰白短发下的头颅,想割了他的脖子。他将所有的假动作抛出,招式令人眼花缭乱。可塞勒曼在场中边后退边绕圈,时不时用巨剑劈砍他,叫他只得招架,无法近身。亚科夫没一会就心烦气躁,他的力气与耐心都快用光了——塞勒曼抓准时机,用沉重的剑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博仕书屋阅读榜

博仕书屋新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