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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放下汤碗,“这两年兴师动众地练兵、造船、设防,水师的弟兄们踏遍了周边海域,却连半点实质性的威胁都没摸到,倒显得我们像是在自寻烦恼,担忧成了虚惊一场。”
话虽如此,两人都没真觉得能高枕无忧,周姓汉子眼中的恐惧做不得假,那能喷火光的火器更不是寻常人能凭空臆想出来的。倭人越是销声匿跡,反而越让人觉得他们在暗处憋着更大的动静,只是这平静拖得太久,连操练的水师都渐渐生出几分懈怠,需得时时敲打才行。
“未必是虚惊。”明几许沉吟道,“倭人若真买了火器,绝不会轻易放弃。说不定是换了交易地点,或是在暗中囤积,水军的操练得加紧,海防也不能松懈。”
雁萧关应道,“我也是这麽想的,从南那边已经把改造好的战船试航过了,速度和防御力都不错,过几日就继续让水师营加紧巡逻。”
入夜,浴池的水声夹杂着些微轻响,持续到子时才渐渐平息。起身时,池裏的水已凉透,雁萧关抱着怀中人缓步回到內室,轻放在榻上。
明几许平日裏清越的嗓音此刻带着几分沙哑,他侧躺着,眼睫微颤,显然累得不轻。
雁萧关俯身,在他白皙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哑声道,“渴不渴?我去倒点水给你喝。”
明几许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肯理会。光裸光洁的脊背在烛火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腰侧的线条柔和又紧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暖黄的光晕裏勾勒出诱人的轮廓。
雁萧关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察觉到背后灼灼的视线,明几许回身给了他一记眼刀,眼底带着未散的水汽,“安分点。”
雁萧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讪讪起身去桌边倒水。水刚好温热,端着水杯回身时,见明几许正要伸手来接,他却自己先喝了一大口,随即俯身凑过去。
不等明几许反应,他便堵住了对方的唇,将口中的温水一点点渡了过去,温热的水流混着暧昧的气息在唇齿间蔓延。
原本搭在明几许额头上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正想揽住他的腰……
“砰。”
雁萧关没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他捂着下腹抬头,满脸震惊地看向榻上的人,眼裏还带着没散去的怔忡。
明几许拢了拢身上的薄被,脸颊泛红,“再闹就自己去外间睡。”
雁萧关坐在地上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撑着地板爬起来,凑到床边讨饶,“不闹了不闹了,我的错。”
房內声响又持续了一阵,便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响,和两人平稳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房內种种,唯有窗外那轮弯月瞧得清楚,清辉透过窗棂洒在榻边,落的一地温柔。
而在同一轮月牙之下,数艘挂着“宣”字旗号的大船正破开夜色在海面上前行。夜间行船谨慎,速度较白日慢了许多,船上的水手几乎都已入睡,只有舱外几个守夜的护卫提着灯笼来回巡查,脚步声在甲板上轻响。
“走完这圈我就找个角落眯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一个年轻护卫打了个哈欠,对身旁同伴说道。
同伴拍了他一下,“你不怕老大知道了罚你?”
“怕什麽?咱们可是宣州的船队。”年轻护卫梗着脖子道,“来回这条海道走了多少趟了,现在都进了大梁地界,安全得很。”
“再说先前那些成气候的海盗团伙,早被厉王一锅端了,剩下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毛贼,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动咱们宣州商船。”
这话倒是不假,宣州的海商皆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家,家底殷实,势力盘根错节,大多是海贸商会的成员,各家不仅联合起来垄断了大半沿海贸易,族中更养着私兵家将。
这些私兵虽不比正规军精良,却个个是常年在海上摸爬滚打的汉子,勇武彪悍,若是有不长眼的海盗敢招惹他们,不仅会被船队当场反击,事后更会被整个宣州商会联手报复,不出半月便会落得船毁人亡的下场。
因此,那些小海盗对宣州商船向来避之不及,绝不敢轻易招惹。
“海盗是不敢来,可你就不担心老大起来巡视,逮着你消极怠工?到时少不了脱层皮。”同伴撇撇嘴。
年轻护卫悻悻道,“成成成,不睡了还不行吗?哎,也不知这夜有什麽好守的,一天天望出去全是海,连只海鸟都少见。真要有几个不长眼的海盗上来,咱们还能活动活动筋骨,总好过在这儿站得腿发麻……”
话未说完,远处海平面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快得如同错觉。两人同时顿住脚步,对视一眼,方才的懈怠瞬间消散,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警惕地望向黑暗深处。
夜色如墨,海面寂静得只剩船桨划水的声音,可那一闪而过的影子,却让空气裏陡然多了几分不安。
而就在两人目光所指之处,远处海面上,五艘挂着黑帆的快船忽地出现,呈合围之势渐渐靠近,船身隐在夜色裏,快得如海中潜行的巨兽,沉默又篤定地扑向猎物。
“敲锣,戒备。”甲板上的护卫队长反应极快,铜锣声“哐哐”响彻夜空,船舱裏的水手和护卫瞬间惊醒,纷纷抄起刀枪涌上甲板。
众人握刀而立,神色严肃,却难掩几分轻忽,他们足足有七艘船,每艘船上近百名护卫,来船不过五艘,七对五的悬殊差距摆在眼前,来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当那五艘船靠近到能看清轮廓时,甲板上的轻忽瞬间凝固成惊愕。来船的船舷上,隐约能看到人影攒动,更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手中握着的并非寻常刀矛,而是一根根黑漆漆的铁管,正对着宣州船队的方向。
“是倭人。”有去过番国的老水手失声喊道,话音未落,对面船上便传来“砰砰”的巨响,火光骤然在暗夜中炸开,伴随着刺鼻的硝烟味,一粒粒黑影如暴雨般射来。
“啊……”惨叫声瞬间响起,前排的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铁珠穿透身体,鲜血溅满甲板。
宣州船队的护卫们虽悍勇,此刻却成了活靶子,他们手中的钢刀能劈开风浪,却挡不住那能喷吐火光的“铁管”。
“冲锋,靠上去近身搏杀。”队长嘶吼着挥刀下令,水手们拼命调转船头,想借着船身碰撞打乱对方阵型。
可倭人的火器却接连轰鸣,火光不断在宣州船队的船帆和甲板上炸开,帆布被打穿,木板碎屑飞溅,刚冲出去的几名护卫瞬间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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