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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什麽叫不懂规矩?这规矩又是谁定的?谁又是生来便懂规矩的?”雁萧关语气裏带着几分冷意,“再是不满,教他们便是,就非得动手?”
赫宛宜听着,觉得雁萧关这话对极了,却也忍不住在心裏嘆气,这“教”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那可是刻在骨子裏的偏见,哪是三言两语能化开的?
她的话未说出口,一双眼却将她的意思表露得明明白白。
赫宛宜沉默半晌后道,“眼下两边人还在闹着,瑞寧爷爷和官公子都觉得这事牵扯太深,不好随意处置,一直按捺着没动,就指望着兄长回去拿个主意。”
牵扯深,无非是怕处置不当,寒了山民的心,或是失了贏州百姓的望。
他站起身说道,“你且先回去歇息。”
赫宛宜起身,巴巴地看着他,“兄长呢?”
“待将这头事理清,便回去。”
说是要回去,可也不能两手一摊直接就走了。元州府衙的事务,如今倒确实不必雁萧关太过操心,绮华早已能独当一面,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又有游岑极从旁协助,便是他离开,也出不了乱子。
至于港口的事,既有绮华在,以她的能力,定能处置妥当,无需费心。
唯有另一件事更让雁萧关放在心上,那便是征兵。
原本他计划等明年开春后再着手此事,可眼下要回贏州,归期未定,征兵一事,实在不宜再耽搁,得先落实下来才好。
他当即唤了游骥过来,两人就在府衙偏厅裏坐下,细细商议起征兵的各项事宜。
雁萧关与游骥在偏厅坐下,案上很快铺展开一张空白纸卷。
游骥先将他曾考虑过的募兵相关事宜细细说了,看雁萧关面色淡淡提了笔,静待吩咐。
“你考虑的周到,不过征兵的章程,得写得明明白白,让百姓一看就知利弊。”雁萧关指尖点了点桌面,“先说标准,年龄定在十八到三十五岁,身无残疾、无恶疾,能负重百斤走三裏地的优先。”
游骥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独子入伍,府衙按月给家裏发三斗粮米,”雁萧关道,“曾打猎、耕作的,或是识得几个字的,优先招募。”
游骥一一记下。
“另,入伍当天就发冬夏衣各两套,鞋靴两双,”雁萧关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每日三餐管饱,每月再发粮饷。”
他顿了顿,补充道,“家裏的赋税减三成,徭役全免。要是士兵在战场上没了,府衙给发抚恤,若是伤了退下来,军库按月给半份粮饷,养一辈子。”
游骥写得手腕发酸,抬头时眼裏带着些惊讶,“这般优待,怕是要花不少钱。”
“舍不得钱,招不来肯拼命的人。”雁萧关淡淡道。
“服役满三年,想走想留随他,”他继续说,“留的人饷银翻倍,走的府衙也管安排,港口值守、驿站当差优先选,自己做买卖也减三成税。”
游骥笔锋不停,忽然想起一事,“若是有人只为了利益来混日子,怠懒操练呢?”
“犯小错的打二十板子,重的直接赶走,一辈子不许再当兵。”雁萧关语气冷了几分。
纸卷上很快写满了字,墨跡淋漓。
雁萧关看了一眼,颔首道,“就按这个制成告示,今日便在城裏布告栏贴上。”
游骥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他转身刚要走,却被雁萧关叫住,“记住,章程写得再细,不照着做也没用,选两个可靠的副手,一个登记,一个查验,谁敢徇私,连同你一起问罪。”
游骥心头一凛,忙应道,“属下省得。”
募兵的告示一张贴出去,便又在元州掀起了风波。
一来是章程裏的待遇实在诱人,无论是日常供给,退路安排,甚至连战死伤残的情况都考虑得周全。可也正是因着这份周全,反倒让百姓心裏打起了嘀咕,天下哪有白占的便宜?这般优厚的条件,莫不是在诓骗他们入伍,好将他们变成军户?
是以告示贴了两日,来募兵处的多是围在一旁议论探讨、仔细询问消息的,真正报名的却寥寥无几。
面对如此境况,雁萧关一时也別无他法。毕竟这次募兵,招的本就是非军户出身的青壮,只能以利相诱,断不可能强制征召。不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元州,怕是又要生出动荡来。
就在游骥来寻雁萧关再拿主意时,李清墨带着工坊裏纺织好的羊毛织物回了府衙。
羊毛工坊生产出来的羊毛织物,赫宛宜早前听绮华提起过。听说李清墨上门,她早早便从店裏回来,一看见那被绮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雪一样洁白柔软的织物,赫宛宜一把抱在怀裏,细细地摸了摸,又往脸上贴了贴,喜欢得不得了。
绮华先前就说这东西由她负责往外售卖,赫宛宜心裏盘算着,得好好想想法子,她定要为兄长挣多多的钱,当即兴冲冲地带着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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