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雁萧关并未跟着女子回木屋, 只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或许是察觉到了动静,木屋的大门缓缓敞开,在昏暗的月光下, 屋內十几名衣衫破旧的女子或坐或躺。
有人朝屋外投来麻木的一眼, 见是熟悉的人,便又垂下头去。
回想起女子衣衫下若隐若现的伤痕, 还有她眼中始终挥之不去的警惕与不安,雁萧关蹙了蹙眉。
直到女子回身关上木门,雁萧关才转身朝矿洞走去,边走边琢磨着她的话。
女子, 也就是曼达说, 明日中午会有几个守卫去找她们寻欢作乐。
她让雁萧关等到明天晚间再去木屋一趟,她会想办法从守卫口中套出消息。
见雁萧关面露担忧,她还宽慰道:“放心, 这些守卫根本不把我们女人当回事,口风松得很。平日裏我们不打听旁事, 他们也不会多加设防, 只要找个由头闲聊,总能问出些有用的。”
话虽如此, 可雁萧关心裏清楚, 想从守卫嘴裏套出话,怎麽可能不付出代价?
第二日正午, 日头毒辣地悬在天上,四个挎着长刀的守卫晃晃悠悠进了木屋区,手裏拎着油腻的油纸包和陶制酒坛。
木门被踹开时,正在缝补破布的女人们浑身一颤,原本就昏暗的木屋裏, 空气瞬间凝固得像块铁板。
“老规矩,都给老子站好了。”守卫头目剔着牙,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
几个守卫嬉笑着把饭菜往桌上一扔,粗瓷碗裏的腌菜掉出半截,在木桌上滚了滚。
每次他们来都像在牲口市挑货,这个捏捏手臂,那个扯扯头发,被选中的女子要强撑笑脸,没被挑中的才能缩在角落发抖。
女人们低着头往后躲,可今天,角落裏突然站起个身形单薄的女人。
曼达攥着衣角往前挪了两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手指却在微微发颤。
守卫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哟呵,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曼达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硬邦邦的杂粮窝窝头,喉咙动了动:“大人们,昨日我儿子一日没吃饭了,能先赏我一个窝窝头,让他垫垫肚子吗?”
头目盯着她眼下的青黑,突然一把搂住她肩膀,酒气喷在她脸上:“成啊,只要你伺候得老子舒坦了,別说一个窝窝头,”
他将整碟饭菜推到桌中央,油腻腻的手指在她腰间掐了把:“这些全归你。”
曼达深吸一口气,还没站稳就被拽进汗津津的怀裏。
其他守卫见为首之人美人在怀,也不甘示弱,纷纷拽过合意的女子,搂在怀裏肆意揉搓。
被选中的女子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没被挑中的则悄悄松了口气,趁着守卫们的注意力被占满,迅速从小门溜了出去。
屋內响起此起彼伏的调笑声与压抑的啜泣,混杂着酒气与汗味,令人作呕。
曼达窝在守卫怀裏,胃裏一阵阵地翻涌,脸上却挤出讨好的笑:“大人,前些日子我去后山,听见矿洞那边整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到底在做啥啊?”
守卫头目醉醺醺地捏住她下巴:“打听这个干啥?”
曼达强撑着笑意,伸手把对方歪掉的腰带理了理:“哪敢瞎打听,我就是担心岛上是不是来了什麽重要的人,我们姐妹的孩子整天在岛上乱跑,万一闯到不该去的地方,连累大人们受罚……”
岛上的孩子大多说不清生父是谁,但守卫们多少存着“说不定是自己血脉”的念头,所以对孩子们四处找吃的,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她这麽说,守卫头目也没起疑心,随口敷衍道:“行,看在你今天懂事的份上……”
他打了个酒嗝:“西边矿山脚下有棵半截子枯树,从枯树往裏走,穿过一条窄缝就是锻造坊,另一面便是矿洞,你记着提醒他们別往那边去就成。”
曼达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是,我就怕孩子们饿急了,听见动静就跑去讨吃的。”
守卫头目嗤笑一声:“西边锻造坊都是些快累死的铁匠,能有啥吃的?矿洞更別提,那些汉子每天吃的还没你们一半多,想填饱肚子,还是得乖乖伺候好我们。”
曼达连忙应和着:“还是大人疼我们。”
见守卫没有怀疑,曼达暗暗松了口气,感受着守卫的动作愈发过分。
她死死盯着房梁,将自己当作一块没有知觉的死肉。
突然,她瞳孔骤缩,只见两道黑影闪过,雁萧关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內,三两下卸了正在撕扯曼达衣服的守卫的下巴和双手。
他一脚踹开瘫在地上哀嚎的守卫:“畜生。”
另一边,陆从南如法炮制。
雁萧关目不斜视,眼神落在曼达脸上,愧疚道:“抱歉,来晚了,白天守卫巡查得太严,才耽搁到现在,让姑娘受苦了。”
曼达慌乱地整理着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很快,她抬起头,难掩喜色,她本已做好再受一番折磨的准备,没想到雁萧关竟然会来救她,免受苦她只有高兴的,哪裏还会怪他来迟。
她赶忙将守卫透露的锻造坊位置一股脑说给雁萧关。
雁萧关听完点点头,目光转向地上不停扭动呜咽的守卫们。
曼达攥紧拳头:“不能放他们回去。”
雁萧关与陆从南对视一眼,动作利落,片刻间便了结了几人。
处理完尸体返回木屋时,曼达已将屋內其他女子安抚好。
见他们回来,所有人望向雁萧关和陆从南的眼神裏有劫后余生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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