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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萧关探出手,可明几许急速下滑的身影太快,指尖仅堪堪擦过对方衣袖。
他浑然不顾体內翻涌的药性,拼尽全身力气再度前扑,粗糙的山石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就在他指尖即将勾住明几许手腕的瞬间,药劲发作,双腿彻底失去支撑力。
雁萧关眼前一黑,与明几许一同坠下,只留下两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明少主。”买荣从眩晕中惊醒,望着空荡荡的悬崖边缘,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脑海中浮现出夜明苔阴晴不定的脸,若明几许真因救自己而死,以夜明苔那喜怒无常的性子,自己定会被扒皮抽筋。
想到此处,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远处,匪首领着一群红了眼的匪盗,举着弯刀正要朝倒地的神武军砍去泄愤。
买荣猛地爬起身,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住手,这些人都是要送去岛上挖矿的,一个都不能少,谁要是敢伤了他们,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深吸一口气,又喊道:“都停下,赶紧去找明少主,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谁也別想好过。”
峭壁下万籁俱寂,偶有几声鸟鸣划破寂静,在崖壁间撞出绵延的回声,山间溪水潺潺流动,四周藤蔓根根垂落,将大部分天光都遮蔽在外,月光艰难地穿过藤蔓的缝隙,零零散散地洒在水面,映照着岸边嶙峋的碎石。
热。
不知过了多久,泡在溪水中的雁萧关缓缓转醒,虽是盛夏夜晚,山间溪水却透着刺骨寒意,而他的脸上却泛着异常的灼热。
“我还活着。”睁开眼皮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方层层叠叠的藤蔓,以及夜空中高悬的满月。
方才的一幕幕骤然在脑中闪过,雁萧关猛地惊坐起身,胸腔因动作幅度过大而传来一阵刺痛。
“明几许。”他声音嘶哑地喊道,挣扎着从水中站起。
刚一起身,肺腑间便传来隐隐作痛,是坠落时受到冲撞留下的伤,更不妙的是,如附骨之蛆般跟随他近十年的毒,在满月的银辉下又开始蠢蠢欲动,身体逐渐泛起细微的刺痛感。
雁萧关面色难看,拖着步子往前走,每走一步,肺腑的隐痛就更重一分,身上被毒药折磨得如针刺般难受,可他眼裏只有焦急和执着。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到底在哪裏?
夜色越来越深,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雁萧关。”一声微弱呻吟钻入雁萧关耳中。
那声音小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可雁萧关却猛地停下脚步,双眼瞬间亮起,他迅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抹身影闯入视野。
在不远处巨石与溪岸的夹角处,明几许半倚着岩石,染血的衣袍紧贴身躯,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近乎透明。
雁萧关心脏剧烈跳动,剎那间,从心底猛然炸开的喜悦驱散了身上所有的疼痛与不适,他脚步踉跄朝着那抹身影奔去。
明几许全身上下都在滴水,显然是才从水裏爬出来,单薄的身体在夜风中止不住地轻颤,他低垂着头,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苍白的面颊上,肩膀处的血跡已被溪水冲淡,可那抹暗红依旧触目惊心。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他笑着调侃:“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雁萧关已冲到近前,剧烈地喘息着,一手揽过明几许的身体,将人抱到了岸上:“別说话。”
他的声音沙哑,其间还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抖,目光扫向明几许肩头,那处长长的刀伤还在渗血,浸透的布料与皮肉粘连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惊。
雁萧关不由分说解下外袍,将明几许裹住,血腥味混着潮湿水汽扑面而来,他眼神一暗,喉间突然泛起一阵腥甜,刺痛感再次席卷全身。
强撑着意识,他咬牙扶住身旁的岩石,却在瞥见明几许苍白的脸时,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甜意咽了回去:“撑住,我带你找地方生火。”
明几许顺从地靠在他怀中,生平第一次,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人。
雁萧关湿漉漉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水珠滴在他面上,带着凉意,却莫名让他感到心安。隔着胸膛传来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敲得他意识有些恍惚。
雁萧关抱着明几许,拖着沉重的步子在碎石间艰难穿行。
每走一步,入骨的刺痛便窜至全身,但他的手臂始终稳稳环着怀中的人。
终于,在一处凹陷的岩壁下,雁萧关找到了避风处,他小心翼翼地将明几许放下,又迅速捡来干枯的藤蔓和树枝,所幸怀中的火折子还能用,火苗燃起的瞬间,橙红的光映照在两人苍白的面上。
雁萧关半跪在明几许身侧,解开对方的外袍,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眉头狠狠皱起:“得把伤口处理了,不然……”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晃了晃身子,整个人不受控地砸向了明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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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情戏苦手要洒狗血了,今天出门看划龙舟了,明天再争取多更点[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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