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正文完
天启十一年二月二十六,左相顏至清、右相林子谦、护国将军曹侯、钦天监国师芒苏联名上书,请圣上立贵君沈奚靖为帝君。帝并未批复。
天启十一年二月二十七,六部尚书联名上书,陈请陛下理贵君沈奚靖为帝君。帝仍未批复
天启十一年二月二十八,太帝君柳华然从扶灵寺特地发来懿旨,推沈奚靖为帝君。
这样三番五次陈请之后,四月初二,穆琛亲赴钦天监问卜,卦象大吉。
天启十一年四月初三,睿帝穆琛下旨,立贵侍君沈奚靖为帝君,赐号睿嘉。
只有皇帝在位时赐予帝君的封号,才可以并帝号之字,穆琛此举,实表帝心。
天启十一年四月初四,钦天监国师芒苏亲自摇卦问卜,为立君大典,定下四月二十四这个日子。
这一段期间,沈奚靖一直都在锦梁宫裏安心休养。
他这一年来被穆琛养得十分健康,身体恢复的速度很快,到四月中旬时,育道已经完全闭合,看不出半点痕跡。
而皇长子也一直住在锦梁宫寝殿,穆琛怕孩子起夜吵到沈奚靖休息,也只有在夜裏,大皇子才会睡到寝殿外室,由宫人们照看。
等到了四月二十四这一天,沈奚靖身体已经大好,早起起来沐浴更衣时,也十分精神。
同他一样,穆琛也要早早起来,沐浴更衣,换上最隆重的冕服,以开宗庙,在他的名字旁,加上沈奚靖的名字。
今日沈奚靖穿的这身冕服,正是之前在淮安宋家,穆琛为他亲自定的那套黑色淮安缎彩绣九龙盘云大礼服,也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套黑色淮安缎大衫。
当沈奚靖穿上这身华丽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时,几乎无法相信镜中那个高贵严肃的青年,就是自己。
他正发着呆,穆琛突然从他身后抱住他。
他们两个都穿着黑色的冕服,那深深的顏色交叠在一起,仿佛只有一个人立在这裏。
这一日,算是他们的大婚。
整个永安宫裏张灯结彩,挂着红红的彩绸,就是为了沈奚靖的立君大典。
穆琛抱着他,他们两个在镜中看着彼此,眼中都是同样的深情。
“虽然不能在朝臣面前说这话,但奚靖,我想告诉你,我爱你。”穆琛在他耳边低声说。
沈奚靖觉得身体裏涌上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认真看着穆琛的双眼,答一句:“我也爱你。”
说完,两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他们静立在屋裏许久,才相携出宫。
立君大典繁复而又漫长,先要祭天,再要祭祖,之后沈奚靖会等在宣恩门处,听唱名宫人在宣恩殿前唱诵册封诏书。
那封诏书,是穆琛亲手所写,前篇歌颂沈奚靖德行的部分十分冗长,唱名宫人把这份沉甸甸的诏书拿在手裏,都觉得一时半会儿念不完。
吉时一到,唱名宫人便站在宣恩殿高高的殿门之外,开始唱诵那份有史以来最长的册封诏书。
他声音很大,很清亮,整个宣恩殿前跪着的文武百官,都能一字不漏听清全部內容。
随着他声音的起落,沈奚靖开始慢慢往宣恩殿前走去。
他头上只团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等待待会儿穆琛亲自给他束上君冠。
阳光下,他身上那件独一无二的黑色淮安缎闪着动人的光辉。
等到他终于走到穆琛面前,那份冗长的,歌颂他歌颂了个没完的诏书还只念了开头。
于是,穆琛和沈奚靖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沉默看着彼此。
今日宣恩殿裏裏外外,明明有很多人在,但在唱名宫人的声音裏,沈奚靖和穆琛却觉得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们彼此。
这一瞬间,许多片段在他们两人眼前闪过。
那一年文帝寿宴,穆琛初见正找双鲤玉佩的沈奚靖。
那一年锦梁宫中,沈奚靖初识年少英俊的帝王穆琛。
那时候的他们,不是年少无知,就是天差地別,谁都不会想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们穿着一样的黑色大衫,携手站在高高的宣恩殿上,接受百官朝拜。
终于,唱名宫人唱完那卷长长的诏书。
穆琛看着沈奚靖,拿起放在一旁的金灿灿的九龙盘云君冠。
沈奚靖冲他笑笑,跪在了穆琛面前。
穆琛觉得自己的手很抖,他尽力克制自己,帮沈奚靖稳稳戴上那顶象征绝对身份的君冠。
少顷,穆琛弯下腰,亲自把沈奚靖扶了起来。
沈奚靖转过身,和穆琛一样,站在高高的御座之前,俯视下面的文武百官。
穆琛拉着沈奚靖的手,把藏在他心裏许久的话,对着在场的文武百官,大声说了出来。
“帝京沈氏奚靖,秉性谦和,克尽恭顺,贤雅端和,着册封为帝君,为天下之表率,以奉宗庙,以兴宗室,明法伸德,特赐号睿嘉,以伴君临天下。”
……
《大梁志·睿诚之治卷·睿帝本纪》记载,睿帝穆琛十岁登基,初十年由其父君圣宪帝君柳华然听政,天启十年八月三十,柳华然还政与睿帝,天启十一年二月,睿帝长子诞生,是为诚帝,天启十一年四月初三,睿帝立长子生父贵侍沈奚靖为帝君,同日,册封号为睿嘉。
天启十三年五月,睿帝改革翰林院,废两月官学制。七月,睿帝赐还景泰之乱遗孤裏仅存的八人原有田宅爵位。八月,上虞乌那族叛乱,睿帝携帝君亲赴平反,歷时两月余,天启十三年十一月,乌那族败于上虞城关,族长耶加降服大梁,睿帝划上虞西北荒地为乌那属地,同月下令开挖罗虞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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