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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掏出那对海貍香,“这东西你知道该怎麽处理吗?”
“它要立刻烟熏干燥,再磨成粉末才能用。”尤比抱起双臂,“必须一天之內干完这些,否则它就发臭腐烂了。”
“家裏最不缺烟熏。”亚科夫打趣道,“我回家去弄。”
“我也要去。”
“那楚德人不指使你干活了?”
“…等回家了再和你说。”尤比拿出那枚戒指套在手上,立刻打了个寒颤。“走吧!我帮你把猎物全搬回去。”
亚科夫用树棍做了架简易轻便的雪橇。光将熊与海貍搬上去,就累得他和尤比满头是汗。幸亏这离旧磨坊不远,河岸的湿泥混着冰碴也算顺滑。亚科夫丢下雪橇,将酸累的手臂靠在门板上,推开旧磨坊的门。
“就算被烟熏成黑脸我也想立刻睡觉。”尤比在他身后拖长声音抱怨,“只要暖和,怎麽都行。”
亚科夫举着火把进门,惊讶地发现家裏的火炉大变了样:睡觉的地方变得比先前还高了,非要用梯子才爬得上去;炉膛被捏成了拱形,烟道也接上了墙上的通风口。他探头进去,小心地用手指试泥巴干透了没有:他的指纹没留在上面。两整天过去,新火炉已经全完工了。
“我试试火。”亚科夫将火把丢进炉裏,又添了把草叶,“说不定我们今天没烟可熏了。”
很快,火在炉膛中猛燃起来,映得裏面明亮又温暖。亚科夫用木棍将柴火推进深处,隐隐瞧见那些浓烟很快顺着一个隐蔽的风道、像被吸进一般涌入——亚科夫又推门出去。墙上的洞正滚滚冒着烟,一丝也没放进屋裏。
那小子不会是个天才吧?亚科夫在心裏默默地想,格裏克力做农民真是屈了才。如果生在君士坦丁堡或耶路撒冷,是个希腊人或撒拉逊人,他应该有机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工匠。
“这暖和得真快…”尤比已经脏兮兮地爬到火炉顶,卷着大衣依偎在榻中间闭上眼睛,“火炉真好…”
“別睡这麽快。”亚科夫无奈地唤醒他。“那楚德人的事你还没和我讲。”
尤比极不情愿地翻了身。“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挑拣燕麦和黑麦,分得眼睛都要花了。”他趴在炉顶,半闭着眼睛说话,“然后到了晚上,我用燕麦给瓦涅拉婆婆煮了粥,用黑麦喂了鸡,就像你告诉过我的,一点也没错,对吧?”
“嗯。”亚科夫点点头。
“瓦涅拉婆婆也这麽说。她说我的活干完了,都干得不错,通过了她的三个考验——可她又说,报酬虽已付清,但不许我再住在那了。”
“这也正常。”亚科夫埋头理着柴,“三个晚上,理应什麽火炉都修完了。”
“唉,可你不知道。她年纪大了,身上没一处地方没病痛。”尤比摇头晃脑,头发又乱蓬蓬地翘起来了,“不光手上脚上,就连脑袋裏,都有几个血流过不去的地方…要是我不在了,做饭喂鸡、打理卫生的事对她也是个负担。”
亚科夫抬起头,盯着尤比的眼睛。“然后呢?”他问。
“所以…离开前,我就偷偷摘了戒指,将她身上的病都治好了。”尤比的声音变小了,“…你觉得这麽做有哪不妥吗?”
“你没把她变成你的血奴吧?”
“当然没有——治完了我就立刻解开她的刻印。就是一眨眼的事。她也绝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亚科夫皱起眉头,细细琢磨了一会。“一次倒没什麽。”他谨慎地回答,“只是下回別这麽干了。免得別人把你当什麽圣人神医,又说见了神跡。”
“她又不信基督!”尤比笑了,从袖子裏掏出了什麽给亚科夫瞧,“看,她说这是她的神,送给我了,叫我摆在屋裏。”
那是个什麽东西?亚科夫接过来:一个圆滚滚的木头摆件躺在他手心裏,像只车轮,像个太阳——“她是想叫你把这摆在红角。”亚科夫说,“你觉得呢?”
“什麽是红角?”尤比问。
亚科夫转过头,叫他瞧正对房门的,桌上墙角的小架子。现在,那正摆着一幅狭小的圣像,是第一天拜访的邻居送给亚科夫的。“红角就是摆放信仰的地方。”亚科夫说,“楚德人和芬人也有这东西,只是放的东西各不相同。”
“那我们不该将这摆在上面吗?”尤比忽然褪下自己的戒指,“就藏在圣像背面,怎麽样?”
“戴回去!”亚科夫训斥他。
“外面有一整头熊的血攒给我喝呢。”尤比翻着眼睛戴回戒指,“你还一直不许我睡觉。”
“那你睡吧。”亚科夫无奈地拍拍手掌起身,“我去干我的活。”
“还有什麽活干啊!”
亚科夫从衣服裏掏出那对海貍香囊。“我必须再搭个烟熏架。”他说,“还有,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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