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幕 七重纱之舞(十一)  鲜血刻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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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纳尔特从中拎出一袋包裹,取出裏面生脆的骨头。他们举起手中的东西,展示给在场所有的人瞧。

    这都是什麽?这诡异的场景叫亚科夫浑身发毛。他想起一些黑心商贩盗卖圣人尸骨的轶闻。那是谁的尸骨,又是谁的孩子?

    紧接着,尤比拿出了那枚戒指:一枚黑曜石做底的,血滴似的红宝石戒指。

    “我将它的真实向你证明。它并非贗品,并非伪造。”吸血鬼踩上棺椁,将戒指套在死婴的手指上。

    起初,亚科夫觉得尤比怀中那具干枯的弱小尸体像木乃伊,诅咒应验一般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妖魔,咯吱作响地摇动手臂;可很快,它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有力,宛若新生才刚刚开始,而死亡从未发生;它飞快地充盈血肉,似乎从那枚神奇的戒指吸取了真正的生命,似乎戒指才是它真正的母亲。

    血奴震撼地发觉,他貌似正在见证一个吸血鬼婴儿的新生——还是复活?

    可紧接着,伊纳尔特怀抱着包裹中的尸骨上前去。

    “你已证明了你的诚信。”他的另只手不知何时提了一把剑——亚科夫发觉,那剑柄上镶着一只红宝石,和他腰上別着的一模一样。“同样地,我也将尸骨的真实向你证明。我绝不作假,绝不欺骗。”

    伊纳尔特举起剑时,亚科夫一下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麽。血奴终于看见尤比寒如坚冰的眼神露出一丝破绽,甚至恍惚觉得,尤比似乎正向他这寻来——他当然知道我在这,他在向我求助!亚科夫立刻自负地认定这事,胸前的刻印如火山喷发般迸出温热的暖流,颈上的铁环似长出了新的鏈条被拉扯着牵去。可还没等他做些什麽,那双湿润的、像滴着血一般的红眼睛一下子暗了,惭愧又无奈地躲闪了一切。

    剑无一丝犹豫,就穿透了婴儿的身体。它呛着血哭起来,一瞬间就已沉寂。可又有新的诡异声音取代了可怜的哭声,四面八方而来,像风铃珠帘一般清脆地叮当作响——亚科夫拼命地寻找这声音究竟来自何处。很快,他发现了两个源头:一个来自伊纳尔特怀中的骨头,婴儿的血正滴在上面;而另一个,来自那银质半身像的头颅內,正沉闷地撞击。

    “…你也证明了你的诚信。”尤比的声音中压抑着悲痛与不甘,可他依旧坚强地立在那,“交易成立。”

    “交易成立。”伊纳尔特拔出那把血淋淋的剑,“为回应你来之不易的诚信,我会待到复活节结束,看母亲究竟能否回应你的呼唤。”

    尤比从婴儿的尸体上取下那枚戒指时,亚科夫终于搞清了交易的內容。

    “你这傻子,別给他!”他忍无可忍地大喊,被刻印催促着想冲上前去,“你不能给他!”

    可他喊得太晚了,身后还有人立刻死死钳住他的肩膀,叫他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伊纳尔特接过那枚戒指,摆弄着那枚长剑,将戒指镶进凹槽中;而尤比抱过母亲的尸骨,戴上了头盔,仿佛盔甲成了他最坚实无懈的一层外壳,将亚科夫的声音阻拦在外了。

    那枯瘦高挑的吸血鬼终于拿到这件心心念念的至宝,正死死握紧,细细打量。他掀起头顶破旧的斗篷,露出一头散乱银发,与一张瘦削冷峻的、有红眼睛的面庞——这与亚科夫记忆中壁画上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像他已一只脚迈进了坟墓,像他已成了祭台上的祭品,像柱上的苦修士,像他自戕的母亲。一枚神奇的戒指,亚科夫想,能将尤比变成温暖脆弱的孩子,能将安比奇亚变成含辛茹苦的母亲,可到了叶萨乌口中仁慈大爱的“主”手中,却将“主”变成了一个残忍可怖的恶魔。

    他背后所有的信徒为这枚珍贵的红宝石戒指狂欢哭泣。“主是万能的了!”他们振臂大呼,“主将是唯一的主!”

    一瞬间,两团黑色的烟雾腾挪而起,带着交易来的宝物消失在夜色中。亚科夫想辱骂伊纳尔特的狂妄,想辱骂安比奇亚的轻率,也想辱骂尤比的愚蠢,更想辱骂自己的渺小。他的刻印发作着,恍惚地被一双有力的手向后拖拽,一直拖行到送葬队伍的末尾。血奴终于想起,该转头分辨是谁在阻拦他,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与不凡的身手。他转过头,在夜色中瞧见一张熟悉的深色面庞。

    “这是为你好。”塞勒曼冲他微笑,“別反抗。”

    一个沉重坚硬的东西狠狠砸在亚科夫的后脑勺。他立刻头昏眼花,陷入无知无觉的漫漫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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