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幕 索多玛的毁灭(九)  鲜血刻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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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出狂言的商人杀了,整艘货船的货物全部没收,也不算作违纪违法——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在众人的声讨中隐隐露出微笑,想着从哪个不知好歹的求情者下手——

    “亚科夫,这是怎麽了!”却又有一队人匆匆挤开骚乱的人群,冲着他来,“骑士不该对手无寸铁的人拔剑啊!”

    那令人厌烦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属于谁。亚科夫焦躁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转过头,果不其然瞥见另一队骑士——他们个个穿着黑底罩袍,上面缝着八角形的白色十字。

    “我明白你嫉恶如仇,可用这种办法也损自己的道义。”帕斯卡尔摘下头盔,热气喷着从他脖领腾出来,“即便是这些见利忘义的商人,也罪不至死。”

    亚科夫什麽也懒得说,只瞥了一眼骑士团的堡垒——擅持□□的意大利商人已被其他人“公正”地押向雅法的验幣官处,估计要在监狱裏蹲上一年半载。可那艘货船上的货物也归骑士团暂为保管,他没法再碰一根手指头。亚科夫想到这,怨气便隐隐从心头蔓延,瞧身旁那张帅气的脸,只觉愚蠢到令人发指。

    尤多西亚忽然直愣愣挤到他们身侧。“我…我给您带了椰枣汁来!”她颤颤巍巍地将水囊塞进帕斯卡尔手裏,“您尝一尝!”

    帕斯卡尔的双手吓得缩到背后去。“…天主在上,我,我不能受您的恩惠,不该喝您的东西…”

    “可向医院骑士团捐献的人那样多,偏偏我的不要吗?”小姑娘期待又不服输地望着他,“您是于我偏心吗?”

    帕斯卡尔的嘴一下笨得不会说话,舌头直打结。亚科夫见到这情景,终于觉得心头的气消了一些。“他不偏心,你也不能偏心。”他摆摆手,“你为何不给这所有的医院骑士都献一遍椰枣汁?”

    尤多西亚想不出回答,脸憋得像樱桃似的红,只得悻悻退到一边去。

    “你简直是救了我的命。”帕斯卡尔抹擦着后颈上的汗水,小声嘀咕,“上帝啊,真希望她多遭几次拒绝就別再理我…”

    “我看难办。”亚科夫哼笑一声,“等你回到耶路撒冷,最好自己想办法解围,別再指望別人帮你拒绝。”

    “也许我该剃个光头。”帕斯卡尔将手套捏得咯吱作响,“也许我该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不,你个蠢货。”亚科夫气得鼻梁堆起褶皱,“你该和她说:我不爱你,你也不该爱我。我进了骑士团,终生不能结婚!”

    帕斯卡尔听了这话,忽然颇有感触地偏头打量他。“看来你真是对女人的心思一点也不明白。”医院骑士缓缓嘆着气,念诗似的说话,“真这样说,她们只会反陷得更深,变成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坚决斗士。那就南辕北辙了。”

    亚科夫懒得听这些酸臭的恋爱心得,只嗤之以鼻,继续握着马鞭监工。“我想问,你来雅法做什麽?”帕斯卡尔耸耸肩,“我听说萨拉丁的军队来了,你们打了场大胜仗…尤比乌斯大人现在去哪了?”

    “他现在是卢德城的城主。”

    “啊?”

    “我亲自将卢德城从□□手中抢回来的,又叫他与罗马皇帝做了交易。”亚科夫转过头,“有什麽问题?”

    他清晰地窥见,帕斯卡尔的绿眼睛中有怀疑一闪而过,就像当初在君士坦丁堡的铁匠铺掐着他的脖子时那般,混着鄙夷与愤怒的情绪——可这怀疑终究消失了,没留下痕跡,最后变成了众人眼中常见的艳羡与佩服。“…那你现在不该在卢德城吗?”医院骑士转开视线,故作轻巧地问,“难不成你和尤多西亚一样,是来雅法迎接我的?”

    “我的确要从港口接一个人。”亚科夫将马鞭烦躁地在手心甩来甩去,“不是接你。”

    “那是接谁?”

    “要是运气好,一会你就能瞧见;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那人遇了海难,再也接不到。”

    “那人的船从哪来,君士坦丁堡吗?”帕斯卡尔望着北面的海岸线,“我就是从君士坦丁堡回来的,君士坦丁堡的船这几日该都安全地靠岸了。”

    “不是从君士坦丁堡来的船。”亚科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忽然若有所思,“医院骑士团是去打哈裏姆,怎麽又去了君士坦丁堡?我以为你的船是从安条克回来的。”

    帕斯卡尔一听见这问题,面色肉眼可见地难过又萎靡下来。

    “…別提了,兄弟。”他无奈地推了推头盔,“这话我只敢和你讲,也只你不觉得我亵渎犯上…我觉得佛兰德斯伯爵根本不是来打仗的,我们从不该跟他走,国王是失策了。”

    “为什麽?”

    “我们在哈裏姆城墙下驻扎,直围到你们在蒙吉萨的捷报传过来,也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帕斯卡尔皱着眉头抱起手臂,“一整个冬天,我们一直围到粮食耗尽,只能去安条克求援,可安条克正闹饥荒。我们看着城中的灾民挨饿,自己却得以大快朵颐…可到最后,伯爵却放弃围城,带着军队向君士坦丁堡去,和罗马皇帝说亲。”

    “说亲?”

    “他就是来说亲的。”帕斯卡尔愤愤不平地念叨,“他为皇帝的独生子和卡佩家的小女儿说亲来的,哪是想打仗!”

    听到这,亚科夫忽然笑了,笑得直抬不起腰来。

    “有什麽可笑的?你这刻薄的家伙!”帕斯卡尔狠狠撞他,“为了给两个十岁都没有的孩子说亲,让我们离开圣地跋涉,险些叫圣城失守…这邪恶、愚蠢、懦弱的家伙,上帝啊,如果圣城因他被攻陷,所有人都会冲进他的营帐裏,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亚科夫想不明白。帕斯卡尔已三十多岁了,怎麽会有这麽大的人仍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仍为这种冠冕堂皇的事情感到无能的愤怒?他越想越止不下笑,不得不蹲下来缓几口气。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跑到他面前,将手掌送到他眼前。

    “大人,有金红色的、长翅膀的狮子的旗子从海上来了!”孩子使劲伸着手,“我一直都盯着!”

    亚科夫捋着胸口直起身来,心情颇佳地从腰间摸出一枚银幣丢给小孩。“我要接的人兴许到了。”骑士说,“跟我来,我想拜托你个事情。”

    “拜托我?”帕斯卡尔莫名其妙地紧跟他的脚步,“什麽事情?”

    “帮我把一个人送到卢德城。”亚科夫望向海面上那块形状奇特的海怪礁石,“你回耶路撒冷去,该是顺路的。”

    “这倒不难,我也该见见尤比乌斯大人。”帕斯卡尔问,“要送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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