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回报 大可不必金屋藏娇
玫瑰湾的雪仿佛是一夜之间下起来的, 银装素裹的世界遮盖了不少荒废丑陋的破房,加上玫瑰湾本就临海,少高楼大厦, 仿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纯净的白色。
kid裹了厚厚的衣服走到庭院裏,望着阴沉的天空发呆。
任凭着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一颗颗小水珠, 他也浑然不在意, 不一会大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来人并不多, 听响动只有三个。
沈长辛带着单眼眼罩,用仅剩的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kid,询问道, “我大哥呢?”
kid没回答, 沈长辛便又问了一遍。
看着丝毫没有反应的kid,沈长辛咬了咬牙, “是你怂恿大哥的对不对, 他一向谨言慎行,就算和太子交好,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雪花落在沈长辛的的眉睫上, 又被体温暖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水珠, 他发现质问没有任何意义后, 抬脚便想往屋內走, 可脚刚一动,眼前的所有事物就失去了色彩。
他本就瞎了一只眼,立刻明白过来是自己的视力被kid剥夺了,不仅他,连身边的两个随从也被剥夺了视力, 飞快上前紧抓住沈长辛的手臂。
“我允许你进我的地儿了吗?”kid抚摸着眼睛上的黑色帛带,五指上佩戴的手鏈是特质的武器,藏有淬着寒芒的薄刃,他幽幽道,“沈长辛,你跟着羌主多久了?”
沈长辛能感受到kid的杀意,倒是不畏惧,“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二十一岁…”kid喃喃着,“跟了这麽多年,该明白羌主最讨厌什麽吧,明知故犯的人,你说羌主还会留在身边吗?”
沈长辛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仅剩下听觉没有被潇湘引剥夺,身边的两个人对kid的话倒没有反应,在确定了这段对话只有他们两个晓得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kid,羌主的决定谁都违背不了,大哥是,我也是,他决定了什麽,就算是我也难以撼动,大哥他今天做错了事,追究到底是谁的主意已经晚了,我知道他一定在你这裏,让我带他去向羌主认罪,还有机会补救。”
“他有罪?”kid笑出了声,“有什麽罪?”
“与太子私交过密,还是透露『祝福』信使的消息?”
kid缓缓道,“到底是为他开脱还是打了什麽小心思,你自己再清楚不过,还需要我来点明吗,看似对羌主忠心耿耿,还一直留着洛子旭在身边,怎麽,你是觉得別人都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吗?作为羌主的禁脔,留一个对你有心思的男人招摇过市,沈长辛,你们两兄弟还真是青出于蓝。”
沈长辛眼中立刻多了一起愤恨,“洛大哥和你们不一样!”
觑了一下几近气急败坏的沈长辛后,kid收了潇湘引,恢复知觉的第一时间那两位随从飞快对视了一眼,见沈长辛无碍都松了一口气。
自始至终kid的语气和表情都是平静而淡定的,雪也越下越大了,他转身回了屋,刚坐下抱着小手炉的沈长夏就来了,他只穿了一件单薄修正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挺直笔畅,和看起来温柔爱笑的沈长辛不同,沈长夏不仅冷峻还寡言少语,把手炉递给kid后又接了杯热水,这才走到落地窗前,朝沈长辛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
偌大的房间静到只剩下水烧开咕嘟咕嘟的声音,kid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看似在小憩,沈长夏浏览着维枢,一杯热水凉了就换,来来回回几次后kid才动了动,并不是醒了,而是因为梦魇在颤抖。
沈长夏飞快起身把他捞进怀裏,刚一伸手kid就挣扎了起来,为了压住他扑腾的手脚费了不少力,这才把人牢牢按在自己怀裏。
直到怀裏的人静了下来,沈长夏才松了口气,他不顾被kid的指刃划得血淋淋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了卧室。
kid的衣服穿得厚,只在衣服外面染了血,沈长夏匆匆找来绷带缠紧了手臂换了衣服,这才脱了他身上染血的羽绒服,没在床上染上半点血跡。
淬着寒芒的刀光一闪而过,锋利而致命,沈长夏不敢置信地捂着脖颈,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很快便将kid的单衣又染红,格外妖艳。
薄薄的指间刃上还缀着血珠,kid回过神来时用手指摸了摸胸口被鲜血濡湿的地方,他听到了血液低落的声音,有些疑惑地问,“沈长夏?”
沈长夏用手撑着身体不至于摔倒在地,他缓缓抬眼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在那满目雪白的庭院中,太子正端坐在一处石椅上,嘴角微翘,藏着令人防不胜防的杀意。
“沈长夏!”kid察觉到事态严重后,连忙探出手来顺着沈长夏的手臂摸索,痛苦克制的喘息热气和血液一同落在他的手上,黏腻的血腥味道愈来愈重。
“好弟弟,还你的。”
太子一字一句启唇,发出的声音一层一层荡开,如同一把尖刀刺入kid的胸口,刺得他浑身颤抖。
…
由于天寒,哪怕是繁花站较好的酒店,热水的供应似乎也跟不上,陆拾用手撑住墙壁,干脆利落地开了冷水,猛打了几个寒颤后醉酒的晕乎劲儿也散了不少。
敲门声不应时地响了起来,陆拾头昏脑涨,拍了拍头后才冲冲洗完,换了身衣服去开了门。
李暮秋觉得眼前似乎刮了一阵冷嗖嗖的风,浑身冒着寒气的人一打开门,仿佛整个走廊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注意到陆拾湿漉漉的头发和迥然不同的相貌后,当即傻眼在原地,他看了看旁边的门牌号,又瞅了眼眼前的人,愧疚地说,“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没找错,进来吧。”陆拾回过头去,只是拿了个毛巾的时间,相貌便恢复了,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灌下。
看着他走路都走不太稳的模样,李暮秋好奇道,“喝酒了?”
陆拾虽然刚冲了个冷水澡,但说话间还带着酒气,加上眼皮耷拉着脸也红扑扑的,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喝了点,有事吗?”
李暮秋先去窗边看了两眼外面,手指在窗户上轻点了两下后才说,“我见过羌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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