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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宫逸远顿时脸都黑了。
元汀不信宫逸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想了想还是打了陈复淮的电话,陈复淮比较老实,也好在陈复淮一直没换电话号码。
“你看见左林了吗?”
陈复淮问:“左林?”
他对这个人名有点印象,他的导师和他夸奖过,说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
“……没有。我去阳台厕所看了也没有,他应该没来。”
“嗯,没事,不用谢。”
电话挂断,陈复淮看向一旁狂喝酒的宫逸远:“元汀为什麽会选左林做小弟?”
宫逸远又翻了个白眼了,“我怎麽知道。你去问元汀啊。”
陈复淮握着手机,没说话。
想到元汀那急迫的语气,他突然也想来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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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被黑夜笼罩着,飘着雨丝。
左林坐在宿舍裏。电脑上的代码不断跳动。
他脱了制服,穿着自己的那身衣服,比制服舒服。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人似乎很着急,敲门频率很快。
左林面无表情盯着门口。
他的宿舍从来不会有人拜访,资优生裏也有鄙视鏈,父母双亡家境贫困的左林毫不意外是最底层,资优生生怕和他相处拉低了自己本就不高的档次。
而学院裏其他的那些少爷小姐们更不会纡尊降贵来敲左林的房门。林良那种威胁他办事是另一回事。
会是谁?
等了好一会,敲门声慢下来了。
左林想了想,手放上了门把手。
无论是谁,他也不会被怎麽样。要是真是有人想要来给他点教训,刚好可以受个不大不小的伤,明天露给元汀看。
元汀看到后估计会瞪圆眼睛,着急得结结巴巴地问他怎麽回事?有人欺负你了吗?
那时他只要垂下眼,摇摇头不说话,就能把元汀急得半死,气不打一处来地拍他一下,骂几声怂货懦夫。
前段时间不小心被元汀发现身上他自己弄出来的伤时,元汀就这样。后面还坚持了好几天一直盯着他,想看看到底有谁欺负他了。导致他都不好找机会拍照了,只有几张睡顏。
其实如果真的有人对他动手,欺负他的人受得伤肯定比他重得多。左林从前有段时间做的打手,不为钱,只是无聊打发时间。
门锁一旋,门打开了。
左林被门外的水汽扑了一脸,夹杂着细微的香气。
左林喃喃道:“元、元汀……”
门外不停敲门的人赫然是他在宴会上心心念念的元汀。没穿什麽高级礼服,反而被胡乱飘着的雨打湿了身上的居家服,眼睛睁得圆圆地气冲冲看着他。
配上背后黑漆漆的黑夜和雨天,米白色家居服的青年活脱脱像和校园怪谈裏的艳鬼,哀戚地急急敲门,嗓音柔软如泣,请求同学给他躲躲雨吧,他好冷啊。门內人被迷惑后开门,艳鬼会在开门会露出真面目撕碎开门人的血肉。
“你在裏面为什麽现在才给我开门。”
左林要是真的面对鬼也不会像这样手足无措,连忙给他迎进来关上门,阻隔外面的细雨。
说话也结巴了:“我我,我刚刚在厕所裏,所以我才……我给你找个毛巾。”
元汀看他那一脸慌慌张张地翻衣柜,想到自己怕被哥哥发现,拿了把伞就从窗户翻出家,家门口还不能打车,撑着伞从山顶一路跑下来,到了山脚伞还被风给吹飞了,淋着小雨等车。好不容易车到了,给他送到学校,教室裏一个人没有,自习室也没有左林登记,跑到宿舍敲个半天门才开,左林竟然跟他说自己在上厕所?
元汀一屁股坐上左林的床,他可不管自己身上有多湿,这都是左林害得,坐坐床怎麽了?
左林找到匹全新的毛巾,看着手裏他惯用的杂牌突然有些拿不出手,“我去给你买匹新的。”
元汀冷笑一声,“你脑子呢?让我淋了雨就这麽等?我直接用你被子擦信不信?让你睡湿被窝。”
左林:“也行。”
元汀无语了,伸出手:“毛巾拿来。”
左林还是捏着不肯放,被元汀一把抢过来,擦了擦脸。
确实比较粗糙,元汀脸上红了一片。
左林皱眉:“我还是去给你买新的,別用了。”
元汀拎起领口看了眼自己衣服湿了多少,蹙眉说:“我干脆洗个澡好了,你顺便帮我买套衣服。”
他偷偷出来的,要是回去还被哥哥看到全身湿透了,他真的怕他哥一怒之下直接把左林就地正法了。
元汀进了浴室,刚脱了衣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又开门叫住要出门的左林:“你们是不是不能出校门来着?”
左林神色不变,“可以的。”
系统哼哼两声,拆穿这个撒谎不打草稿的人:【他们不能出去的,有禁令。】
元汀半个身子都侧在浴室门外,轻而易举就能看见雪白的肩颈,白金色的发尾湿漉漉,水滴缓缓滴在肩头,顺着锁骨流进胸骨上窝。
元汀说:“你拿一套你的衣服给我凑合穿下。”
看着左林迟迟不动,元汀一甩手关上浴室门,声音伴着水声哗啦啦,“不愿意也得愿意。”
……
左林翻自己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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