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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骞与他同姓,自然得到优待,而且不是一般的优待,温声细语,称赞鼓励。
温振在一旁看着,料想他们平日关系大半也是十分亲近,难不成是亲戚?
秦褚臣父亲秦廷、小叔秦城也是将军,从小摸刀摸枪摸惯了,射箭自然不在话下。
只有温振是真正的死读书,大概是文人世家的缘故,重文轻武,温父没有过多重视他习武的情况。
温母虽是武将之女,但似乎也默认了他从文一路,对他并未有过多要求,只求其身体健康。
难得有温振不擅长的东西,他一直在跟那把弓较劲,很难拉满弓不说,射出去的箭往往半路就掉下去了,要麽就脱靶了,练得温振恼火。
尤其嬴子骞射得比他好,得到那武将的赞扬。
温振感觉自己受到冷落。
那嬴姓武将看温振屡试屡败,走过来对温振说:“温家娃娃,这弓要是拉不开,你就换一把,別逞能。”
武将说话不经大脑,虽然是事实,也无恶意,但彻底惹怒温振。
“怎麽,你小瞧我?嬴子骞长得跟他文臣之女的娘一模一样,可比我娘娘腔多了,你凭什麽小瞧我,我今天还偏要射给你看,滚一边去!”
“你说什麽!”
嬴子骞冲过来,推了他一把,声音比平时要高不止一个度。
“道歉!”
“我说错了吗?每次背书都背不出来的大傻子!抽考永远垫底的大傻子!永远哭哭啼啼的大傻子!蠢货!多读点书!大傻子!大蠢货!”
两人扭打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
此事惊动皇帝,各罚回家面壁抄书半个月。
当天晚上,嬴府,祠堂裏,嬴父嬴叔嵇、嬴母李婉淑、嬴子翟都在。
嬴子骞跪坐在祖宗牌位前抄书,他脸上虽挂了彩,但神情坦荡。
“你可知错?”嬴叔嵇说。
“我没有错。”嬴子骞跪得笔挺,“温振对展叔不敬,还骂我是娘娘腔。”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
“你什麽意思?”
李婉淑极为不满,“分明是邓文君不懂得教育孩子,你怪儿子干什麽!难道被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能还手吗?”
“你少说两句!”
嬴叔嵇不悦地看了李婉淑一眼,微微皱起眉头,又问嬴子骞:“我再问一遍,你知不知错?”
“我没有错。”
嬴子骞依旧说得斩钉截铁。
“很好,那你就跪着吧,什麽时候认错了,什麽时候起来!”
“你什麽意思!说邓文君两句你就不开心了是吧?亲生儿子都比不上別人儿子重要,是吧?”
“我不想跟你吵,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姓嬴的,你是不是很后悔娶我!那就和离啊,你去跟陛下说,和离啊!”
两人从祠堂一路吵到门外,渐行渐远。
祠堂裏,嬴子翟同情地拍了拍嬴子骞肩膀。
“辛苦你了,老弟!”
嬴子骞默默摇了摇头。
温府,同样是祠堂裏,温振盘腿坐在祖宗牌位前抄书,脸上也挂了不少彩,嘴角还在隐隐作痛。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提笔,抄得生不如死。没等抄几个字,就神游太空去了。
一想起白天的干架,他就气得牙痒痒,只恨自己没能发挥得更好。
这时,温母邓文君端了一盘点心进来。
“儿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写!”
“娘!”
温振看见母亲,如同看见主心骨,撒娇地扑到温母怀裏。
以往他犯错,都有母亲撑腰,以致温父从不会严厉苛责他,毕竟温父爱妻,很多时候都怕温母。尤其还是和嬴家作对,温母尤其支持。
“你还吃得下!”
温见博跟在邓文君后面,恨铁不成钢。
“那是麽,那教射箭的、叫嬴展的就是偏心嬴子骞,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嬴家那麽讨厌我们,会真心教我就有鬼了!
呜呜呜……娘,我不想去上学了,这样下去我怎麽比得过他们,我日后还怎麽当宰相,射箭我秦褚臣比不过,这下,连嬴子骞也比不过了!我不去上学了!”
温振躲在邓文君怀裏假哭。
“你这样也能当宰相?说出去怕不是笑掉人大牙。”温见博气笑。
这小子就会拿捏人,动不动就拿当宰相来当挡箭牌,说他吧,他说打击他自信心,不说他,又怕他行差踏错,真是管不了,管不了!
“不去便不去,啊,你也大了,再跟在太子身边确实不合适了。”
邓文君摸摸温振脑袋,看了看夫君,又想了想,“今晚我跟你爹商量商量,看上哪儿再给你找个好师傅,至于骑马射箭……
娘过几天去看看你舅舅,看能不能请他或者他手下教你,将军罢了,谁家还没几个将军。”
“娘,真是太好了!这下我有救了!我日后一定刻苦努力,争取早一点把嬴子骞比下去!”
温振欣喜若狂。
温见博看着母子俩,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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