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醒来后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机械式地完成洗漱更衣。
四肢酸软无力,连拎个包都费劲,起初我以为是昨晚没睡好导致的——过于柔软的沙发,以及甩不掉的怪梦,导致原本已经很短暂的睡眠时间被反复压缩,回过神闹钟早就响了数次。
甚至还梦到了喻舟晚,具体什麽情节我却忘了,模糊地记得是和昨晚床上的场景相像。
头晕嗓子疼之类的症状在冬日冷风裏有加重的趋势,我裹了个严实,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还是打了个喷嚏,膝盖一软差点在楼梯上一脚踩空。
嗡嗡的读书声格外催眠,我忍不住托着额头打会儿盹。
“喻姐,喻姐,”徐岚岚小声喊我,“別打瞌睡,待会要默单词的,我还指望你呢。”
“脑袋疼,”密密麻麻的笔记让我更加头晕眼花,腰也疼得厉害,我彻底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帮我看着老师,我眯一会儿。”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好红哦。”徐岚岚四处张望,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真的有点烫,你要不去校医那儿看看?”
可能真的发烧了,昨晚仗着客厅裏有空调,我只盖了一床凉被。
我硬撑过了第一节课,到英语课时已经困得点头如小鸡啄米。
没来得及合眼,英语老师的手就在我们的课桌上敲了敲,我抬起头,一只冰凉的手放在我额头上。
我短暂地清醒了一瞬,铺天盖地的困意又席卷而来。
“哦哟,喻可意,烧这麽严重,快別耽误了,赶紧到医务室看看,別烧坏了。”她严厉的表情顿时转为担忧。
“老师我陪她去!”徐岚岚积极地举手,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出去。
我无比感谢徐岚岚,如果不是她,我不敢保证独自下楼梯时会不会一个趔趄滚下楼,虽然我知道这家伙多半是为了逃避默写。
“三十九度五,”校医甩了甩温度计,“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让他开假条,去医院挂水吧。”
徐岚岚去联系老师。我躺在床上,喝着甜滋滋的退烧药,悄悄摸出口袋裏的手机看了眼,居然有几通没有备注的未接电话。
“怎麽突然发烧了?”张奶奶一进门就紧张地搓手,“没事,我打电话给你爸爸了,他待会就来接你。”
我嗯了声,目光转向跟在张奶奶后面进来的女生。
“高睿,你不能跑操,拿了药就在这边陪喻可意等她家裏人来吧,”张奶奶一眼锁定打算逃跑的徐岚岚,“徐岚岚,你回去,待会跑操不准迟到。”
徐岚岚缩着脖子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她最近几次数学练习周测都不理想,完全不敢得罪张奶奶。
“好点没?”高睿半张脸埋在针织围巾裏,“晚自习还来上课吗?”
“看情况吧,可能下午打完吊针退烧就回来了,”我被噎了一下,心裏是一万个不愿意在退烧后立刻回学校,“拿什麽药?你也生病了?”
“布洛芬,我自己带的吃完了。”
我才发现高睿的脸比平时还要苍白,医务室暖风空调也不能让它恢复血色。
“很难受吗?”我往墙边挪了挪,空出巴掌大的位置,“要不坐这裏?床垫比较软。”
她弓着腰慢慢地起身,眯着眼睛蔫耷耷地靠在床尾叠好的被子上。
临走前我隔着玻璃回头看了眼高睿,她一手抓着单词书,另一只手端起冒热气的水杯,皱着眉头仰脖咽下了止痛胶囊,不出两秒,又全吐了出来。
喻瀚洋领着我去医院挂号,然后抽血检查。
不过是普通的着凉,我没把它放在心上。
但好像不是看上去那麽简单,医生指着检查报告和喻瀚样说了一通,大抵意思就是炎症反应偏高需要做其他检查,于是我又被带着去拍了个CT,最后从普通的输液室转到了病房。
我睡了一觉,醒来后摸到口袋裏的手机,回拨了那几通未接来电。
“可意?是喻可意吧?”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对方是谁,直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打断了她。
“舅妈?”
我不太习惯这个称谓。
长这麽大,我唯一见她的机会只有过年,而一向忙碌的舅妈舅舅春节都在值班岗位上,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哎,可意啊,舅妈跟你打电话,不打扰你上课吧?”
“怎麽不打扰呢?这都晚上了,人家学习任务重,晚上写作业的,我都说了留到周末……”姥姥叽裏咕嚕地碎碎念,把舅妈的手机抢过来,“囡囡,还在学校啊?”
“没,我……”我盯着滴答的吊瓶,“请假了,在医院挂水,姥姥你怎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
“咋在医院了?冻着了?还是哪裏不舒服?”
姥姥从舅妈那裏抢过手机,嘀嘀咕咕地说她自己会弄,舅妈无奈地顺了她。
“这不是想跟我们囡囡说说话,正好你舅妈给我新买了手机,我想先把你号码存着,不小心摁着打过去了。”
“有点感冒,挂了水就好了。”
医生说了一通,我听的迷糊,差不多是什麽免疫力低下,加上细菌病毒混合感染之类的,要住院观察至少三天。
我不打算让老人家担心,搪塞了过去。
姥姥念叨了一大通天冷注意保暖的事宜,最后计划着要来临州看我,给我带她种的南瓜,被舅妈好说歹说才劝下了。
“囡囡放寒假回来?”舅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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