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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
七月正是果子成熟、庄稼成熟之时,七月半这一天也是小秋,下了一场雨,老天像五月的娃儿变脸,天时而晴朗时而降雨。
今天是七月半,村县家家户户都要接祖,南县流传下来的习俗很多,这便是其中之一。
以香烛帛纸请至,堂屋供桌上是刚刚成熟采摘的核桃、玉米、南瓜花、玉米穗子,应季的瓜果,王一博手持供香恭敬的磕头上香,以茶酒相敬,供桌旁摆上凳子后出了堂屋。
锅裏的水又滚了一次,漫出的水浇的火灰四飞,肖战将锅移到一边,打算先把米饭煮上,等王一博忙完在杀鸡,今天家家都是难得的清闲日子,这一次过后要等到八月十五才得休息一回,看到王一博出来肖战忙招手等人走近:“水都滚了两次了,快些杀了供上,別误了时辰”。
这才将鸡煮上,王二哥跑来,还未落座便说:“张老大前天去接他夫郎,昨晚喝了酒回来好像失足掉下山沟,今早张家人进进出出,好像是不行,娘和爹去看了,说怕是被勾了,可能就今晚的事了,让你夜裏警醒一些,到时听着炮仗再去”。
王一博应好,再问了一些禁忌,这张老大未满六十,还是要忌讳些。
肖战在一旁听着难免心惊,前些日子还生龙活虎的人,一夕之间便落了难:“二哥,没请赤郎中吗”?
“请了,给两人都看了,那张夫郎像是怀了,张老大是不行了,这张老大原是可以救得,郎中说是晚了要是在早上几分是可以活的,但是下辈子也是躺床上了,张老大他娘哭天喊地,说是张夫郎克的,孩子也不认了,现在张家亲戚都守着张老大,请人算过了说是熬过今晚可活,就是今天这日子不对”,王二哥挠挠头没往下说。
其中的话夫夫两人也明白,先不说昨夜张老大喝醉整夜冻着,平常人滚下山沟就没安然无恙的,能坚持到张夫郎回家喊人去抬也是个奇跡。
现在家家都是勒紧裤腰生活更別说张老大家,哪裏出的了银子给张老大吊着,现在张夫郎怀裏娃娃,只怕什麽都要紧着孩子了。
这边张家比起其他家确实是火烧眉毛,自顾不及,侧卧臭哄的,这张老大在夫郎不在家这些日子,见天的喝酒睡觉,尿急也不去茅厕,竟都在侧屋解决,屋裏都是尿骚味。
可是屋子裏的三人好像感觉不到,这三人便是昏躺在床的张老大,伺候在侧的张夫郎和垂头卧在床尾栏几乎昏过去的张老太,张家的亲戚个个掩面屏息,张家叔伯这时也只能宽慰二人:“侄子这般谁也不想,现在只能尽心伺候,看他能不能挺过来,弟媳也別在怪自个夫郎,要不是他拼命跑回来,侄子只怕、、、”
大家都知道张大伯的未尽之言,可是张老太不罢休,不知哪裏来的力气,起身扑向张夫郎发疯的扯头发打脸,嘴裏更是没有一句好话:“你个天杀的,不要脸的,克死我儿子,我都说把你赶回娘家,偏要带话来让我儿去接你,都怪你、、”污言秽语更是不堪入耳。
好在众人及时拉开,从知道张老大出事后张老太便一心认为是张夫郎克的,整个人疯癫痴狂。
张夫郎散乱着头发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垂着头淡淡说了句:“是知道有了孩子,家裏父母才带话来让老大来接,到家后父母亲不让喝酒,是老大不听,自顾取了酒,喝醉后又非要带我回家,我让他今日归家,他不听自己往前走了,我担心他,来追,没见人、、、、”
任张老太如何说张夫郎来来去去就是这些话。
张家叔伯们见张老太还是不依不饶,忙给自家婆娘使眼色,让带着张夫郎出去,別再刺激张老太,这下这些婶娘也是解脱了,忙拉着张夫郎出门回灶房,锅裏有在知道张夫郎怀了以后额外煮了一碗鸡蛋白酒给他补身子。
婶子叔娘捻了冷帕子给人擦脸,取了梳子重新给张夫郎梳理发髻,安慰他张老太是受不了打击,才这般,以后还要仰赖他养老的,听了话张夫郎灰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才出声:“对啊,她以后是要靠我养老的”。
在太阳落山前必须送祖,王一博和肖战没在耽搁,在王二哥回家后,两人行动迅速,怕有意外。
夜裏迷迷糊糊间肖战听到炮仗声,想要起身,王一博伸手蒙住他的耳朵,拍拍背让他继续睡,自己没回家之前別出门,自己去帮忙,心想这张老大果然如二叔他们所说没挺过去。
王一博和王二叔前后脚一起进门,就见张家却乱糟糟的,经歷丧子张老太一心要赶走张夫郎,无论其他人如何阻拦也不为所动:“这扫把星克死我儿,接下来怕不是要克死我,不能留,肚子裏的孽种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儿的,必须赶出去”,
张家叔伯接连来劝也不管用,最后还是村长站出来说:“你要赶走老大夫郎也行,”
张老太一喜,看向面色再次惨白的张夫郎,眼裏尽是狠毒之色,张夫郎听了这话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原本挺立的身躯泄了气后耷拉下去。
这时村长再次出声:“既然要将老大夫郎驱逐,这老大便不能立碑,无子女后代,未满六十,烧了便扔在大坟地”。
听到这话原本喜气的张老太不干了,叫嚣着:“凭什麽,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随便决定我儿的身后事”。
“你问问在场的,谁会让你把你无子女后代未满六十的儿子葬进村坟,原本老大夫郎怀了娃娃,也是算有后代的,可你要将他和孩子驱出家门,老大便没了后代,还有你以后要怎麽办”。村长最后一句是提醒张老太。
张老太听了这话还有什麽不明白,没有后代便是孤魂野鬼,未满六十便是生魂,没人会让她儿子坏了风水,还有老大没了后人,张家人会像豺狼一样扑上来撕咬,分食家裏的家财,即使这些都是张老大的亲叔伯,只怕只会比外人做的更狠。
最后张老太还是只能妥协,一夜之间原本精神抖擞的人仿佛被吸食了精气一般,拖着蹒跚的步子自顾自进了屋子,将摊子留给了张家亲戚和张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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